第三十九章(2 / 3)

酌娇 发电姬 4022 字 13天前

窈窈咬着下唇,没吭气。

李缮攥着她的手指稍稍用了一点力气,又严肃着脸,对惊鹊说:“惊鹊,快劝你主人不气了。”

惊鹊自然没动静,窈窈却没忍住,垂下脑袋,轻轻耸了下肩膀。李缮抬起她的脸,看她眼底轻软笑意,他也笑了,还在用与惊鹊谈话的口吻:“看来你主人不气了。”

窈窈:嗯。”

其实她也没多生气,或者说她惯来慢热,还没到真的生气的点,李缮已经做足了诚意。

得了她点头,李缮眉头一抬,倏地揽住她的娇躯,低头往她两腮上亲。窈窈扭着身子躲他:“还、还没擦嘴漱口。”李缮才不管,在她面上额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嘴里含糊着说:“让你不肯亲,让你不肯亲。”

显然,这回是要算她刚刚不亲他的账。

窈窈躲了两下,实在躲不了,便放弃了,乖乖待在他怀里,总算叫他亲了个够,他才终于松开手。

看她用袖子擦脸,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李缮心情大好,笑道:“要不你亲回来?”

她瞅了他一眼,不作声,去叫人。

不多时,郑嬷嬷和新竹来收饭,端上铜盆与香片茶,便觉得屋中那乌云都散了,真是晴雨都是一息之间。

饭后,李缮往书房去。

东西两府都有内书房,不过在李府外院还有外书房,李缮与父亲各一间,李缮这回去的就是外书房。

屋中桌案上,堆着一些文书,李缮翻了翻,是郭家、卢家等呈上的,他把几封卢家的信挑出来,也没有打开,丢到角落的火盆里。火光吞噬着信件,在他目中,凝成一粒浓重的火苗。不多时,杜鸣从外头来了,李缮嗤笑了声,道:“今日卢家今日差人来李府上,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你去查来。”“还有,让卢家人都别想走了,不要走漏风声。”他还没清算呢。

杜鸣明白是卢家人得罪李缮,便拱手道:“是。”他后退了几步,方要离开去办事,又听李缮说:“等等。”李缮盯着跳跃的烛火,神色瞧着淡然,眸底却露出点什么。他道:“今夜若无天大的急事,不得扰我。”李缮口里天大的急事,只有三种,第一,洛阳的小皇帝驾崩,第二,被打服的胡人反悔攻城,第三,李望突然急病猝亡。这三种事,今夜几乎是无有发生的可能。

杜鸣虽不理解李缮今夜有什么大事,要这么吩咐,不过,他也不会追问,便又应了声,领命行事去了。

而李缮又翻了下文书,放下了,朝西府走回去。浴房内,水汽氤氲出淡淡的水雾,让什么都带着点湿气。窈窈沉坐在浴桶里,散落的黑发在水面缓缓滑过,新竹替她洗好头发,仔细用布巾裹起来。

而窈窈也起身,水珠顺着她白中透粉的肌肤滚落,滑下。她撑着木桶边缘的手腕上,浮出一点很淡的粉色指痕,是方才李缮攥的,倒是不疼,是她肌肤容易留痕。

新竹看了那指痕一眼,想到今晚……她赶紧摇摇头,如何能预想。拿起洗漱架上的桂花露,新竹倒了点在手上搓开,揉在窈窈胳膊上,清甜的桂花香气,便溢在空气之中。

披上衣裳,那香味就收入衣袖之中,化成一股入骨馨香。房中,郑嬷嬷刚换上簇新的被褥,窈窈由新竹端着香炉,给自己烘头发,瞧见郑嬷嬷的动作,还愣了一下:“昨个儿不是才换过被……郑嬷嬷只笑不语。

窈窈很快反应过来,郑嬷嬷是讨个好寓意,毕竟当初洞房夜,新房一切是新的,却什么也没发生,未免让人对未来茫然。而今时今日,才算“洞房”。

她本因热水泛粉的面颊,倏地又染上一抹赤红,须臾,才退潮一般,缓缓消减。

一开始看过避火图,窈窈的情绪是害怕多过其他,能避一日是一日,如今心底里不抵触,已经是极好的。

她如今是平常心,有则有,没有便没有。

不多时,头发还没干透的时候,屋外传来木兰行礼声,是李缮回来了。他还穿着饭后的衣裳,没更换,可见没出府,只是在府内处理了点事。窈窈:“夫君。”

李缮“嗯"了声,见新竹在给窈窈通头发,他道:“嗯,我去洗一下。”窈窈点头。

等他回来,新竹还在给窈窈梳头。

李缮自己倒水喝了几口,看新竹的动作,好像还越来越慢,他皱了皱眉:“梳头这般慢么。”

新竹手上一顿,窈窈道:“夫君冤枉新竹了,和往日无差。”李缮看了眼窈窈,不管,只盯着新竹,新竹福至心灵,忙解释:“也就差梳发尾了。”

李缮:“我来弄。”

新竹将梳子放在桌上,收了手退下。

窈窈从镜子里斜睨了李缮一眼,刚要自己拿起梳子,李缮快她一步拿走梳子,她头发浓密柔滑,洗完干燥后,侧放在左肩,如瀑一般,手上都不用什么力气,梳子就能缓缓从她发上滑落。

李缮一开始还有模有样学着新竹,一下又一下地梳着发尾,下一刻,他放下梳子,将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又拨开落在她面上的鬓发,往耳后别住。

窈窈抬眼看他。

他的身躯遮去泰半烛光,但她的肌理白得好似会发光一般,黛眉下,清透明亮的眼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