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你根本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做,让我很担心。”
“人这一生,太漫长...”
“对我来说可不是...我没多久可活,行将就木,日暮途穷了。”说到这,二皇子竟露出笑容,一种释怀的笑。
“你到底怎么了?我早就觉得不对劲。”
“谢谢你的关心。不知道,你信不信存在神明?”
“说不好。”
“我一直相信,所以,我的诅咒就决定了我的期限。”二皇子将左臂上的白色臂铠解开,手臂上竟刻有一副奇特的图案。七颗星辰,其中有四颗被线连在一起,“大哥死的那一日,便出现了这片图案。在梦里,它说,只要七颗都连起来,我的死期就到了。按照比例算一算,没有几年了。”
“...怎么会...”
“在我十多岁时,便在一个梦境中得到了预言。”二皇子对此似乎并不甚在意。但是,他却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这本该是一想便通的事...自己实在不该多言。阿德此时找上自己,还能因为别的理由吗?自己积压多年的心事,在这一刻,随着阿萝的离开,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吐不快,却葬送了他的最终念头。情急之下,他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好,再次转移话题,“我不能让我丫头接手这么个烂摊子。她比我聪明,可聪明没有任何意义。作为父亲,总是不希望自己女儿太辛苦。”
“............你是个好人。”
“谢谢。所以,我们注定成为历史的牺牲品。”
“这只能由别人来定义。况且,历史可以由你来书写。”
“是的,但是后人如何修改或者评价,就与我无关了。”
望着二皇子此刻淡然的神情,阿德不由地生出敬佩之情:“你总是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就和阿萝一样。”
“原本,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我的所爱更重要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做这一些无关紧要事情的过程中,我变得愿意舍弃她了。阿萝肯定也是如此。但你呢?”
“我的心里总是充满矛盾。”
“但我打心底觉得你才是对的。”出于对阿德的担心,宸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朋友。你不勇敢,是因为走不出心中的那座灯塔,只能等着别人靠岸。除了阿萝,谁又愿意去一个不了解的地方呢?没有阿萝的世界,难道真的不存在吗?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软弱。你想要的不是让她幸福,而是借由她的幸福来让你幸福。”
“或许吧。”
“我听说,岛上的人都不会为死亡而感到悲伤。”
“是的,他们不会流泪。”
“还真是让人羡慕。我...太累了,但事情太多,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完。”
他已不想再多言,看着手里的兵刃,阿德将之递给宸,嘱咐道:“用这把刀,保护好这柄剑。”
“...为什么不让她自己保护自己呢?我想,把他们重新铸造成一把。”
“可以,很棒的主意,拉比做得到。”最后,阿德不再多说,背对着宸挥了挥手。
宸终究没有说再见,因为知道不会再见了。
对着拉比所在的方位拜上三拜,阿德将阿萝绑头发的黑色布条解下,又找来一根绳子将自己和阿萝系在一起。在这片无可奈这之地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阿萝,迅速闭上眼睛,也用白布条将自己双眼蒙上。
“我最后的记忆,一定要是你的模样。这样一来,无论你去了哪,都可以找到你了。”
海风中派来碎裂成零散的音节。纵身一跃之后,在铃兰雕纹与珊瑚共生的海底深处,咸涩的海水被铃兰根系过滤成甘甜乳汁,顺着二人的头发缱绻交错,不再分开。原来大海的最深处真的如拉比说所,是紫色的。一条条温暖的触手不断出现在二人周围,就如同那日的一般。
“你去哪了?我等你很久了...”
同样的地点,二皇子同样的气若游丝之态,他先前从林边走到这,便足足花了一个钟头。此刻他的身旁仅仅只留下三个人。凯伊、修沃,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黑发女子,一身黑色龙鳞铠甲,英气十足,背上背着一把洁白的白色长刀,最让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一紫一粉。紫色的瞳孔中似乎蕴藏着盐粒洒落而化成的星辰,形成了荆棘花的图案,粉色的虹膜透出柔黄色的光芒,将盐星颗颗相连,化为鸢尾花的花纹。额前垂落的银链坠着一枚棱形盐晶,长发是掺着星屑的夜黑色,被编成粗粝的战辫垂至腰间,发梢系着三枚铃兰花形状的盐晶坠饰,随着步伐轻晃时会落下细碎光尘。
“父亲,迦撒特的交接仪式已经准备妥当。”女子对着靠着树旁的二皇子交代道。
“你办事我总是不用担心。其实,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偶然让我操下心。”二皇子叹了口气,露出慈爱的眼神,“丫头,还怨我吗?”
“没有。”没有年轻女孩的活泼可爱,女子的面相让人十分有距离感,清冷素净,这幅面孔再熟悉不过了。
“说什么都迟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对于女儿的爱,和普通父亲并没有区别。”本想着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你回去吧。不应该让子女看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