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没有受伤吧?”
“毫发无损。当年,义父在中枪前也毫发无损,现在...却换成了我俩。是啊,所以,我究竟学了什么?老头说对了,我依然保护不了你。”
“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多亏了你带着她,一点都没有受伤。”
看着手里的圣剑,阿德想到了刚才的血战。他自始至终没有用圣剑杀任何一个人,只是用来防守,他不希望阿萝沾上杀戮,可结果却是...
“大哥,如果,觉得难过就哭吧...我喜欢真实的你,哪怕是脆弱的一面,没有谁能一直强大,那样太累了,太不真实...”
“怎么会难过。”阿德将阿萝抱得更紧,眼神逐渐柔和,似乎还能看出些笑意。他收紧臂弯的力度让怀中人发丝间的散落的杏花簌簌落下。为什么,此刻会落下杏花呢?
“此生能与阿萝相遇,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见这样一个人,我真是幸福极了。”
阿萝艰难地挤出笑容:“我也是...和你认识的这二十多年,是最幸福的岁月。即使...要在相遇后的任何一刻离开,我都没有遗憾了...这一天,我早就看到了...你是第一次这么抱着我,所以...这次,我就不走了...”一阵睡意渐渐萦绕在眼眸四周,阿萝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她的声带振动频率开始与海底最深处的声波共振,每个字似乎都能激起那神奇族群的诡谲舞步。阿德不得不俯身贴近,却像在倾听珊瑚虫钙化时的哀鸣。
“这一生的故事里,都带着一双紫色的瞳孔。”阿萝再次用尽全力轻声嘱咐道:“别让他看见我,他做了那么多,不应该让他瞧见我这幅模样,对他太不公平......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我不算什么,义父也一样,你永远都不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生活...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的生命中,不会仅一人一事...”
“可是...因为有你存在于世界上,才让我对生活有了些期待。”说话间,他的怀中滑落露出一根陈旧纸条,纸条上竟绣着与信笺相同的铃兰暗纹,
“...大哥...我...我也......”
她睫毛的颤动像铃兰花苞在月夜风中的最后震颤,紫罗兰色的虹膜逐渐凝固成海底的晶石。她让他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生命的律动,那双眼眸渐渐闭上,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大概又过了好久好久吧,阿德才意识到林外的人马原来早就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而自己应该也再也看不见那对可爱的紫色双瞳了。
麻木地将怀中之人放下,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靠放到树旁,又随手将自己头发后的那根白色布条解下。用这根白色布条将女子的眼睛蒙上,随后,像一只幽灵般朝着林外走去。
林外其实只来了一小股部队,为首的是一名身披银白色铠甲的骑士,看上去也满是疲惫之意,正是数月未见的二皇子。先前,修沃已经与他汇合,他也已经知晓。
“殿下,我辜负了您。没有保护好小姐,请您责罚。”
“......不是你的错...这些年,辛苦了...叔叔,您有任何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我会给予你所有权限与帮助。”
“我只想守着小姐的酒馆,保护那些孩子。这是小姐嘱咐过我的。”
“好,我帮你。任何人胆敢妨碍你丝毫,格杀勿论!诛灭九族!”
看着同样瘫坐在地,神情颓然的二皇子,阿德缓缓走近,绷着的弦也已经断了,一个踉跄,顺势坐到了地上。
“凶手躲在太阳后面,所以没人发现他开枪。”
“那个老东西,你没杀他?”
“阿萝不想复仇,也没有意义。再说,我们确实欠他,现在不欠了。”
“好,既然是她的意思,就依她。否则,我一定把他剁碎了扔到街上喂狗。”
“别伤害老头。”
“当然。”
“阿萝很喜欢他,你也不希望她难过吧。”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这也是对你的承诺。”
“你,你不想见她一眼?”
“...算了,不去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不希望让我看到她这幅模样。”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这么有默契,心有灵犀,真让我嫉妒啊...我知道,她嘴上虽然一直怨你,可心里总是记挂着你的,从不曾真的恨过你。”
“如果恨我能让她好好生活下去,我情愿她恨我一辈子。”二皇子内心的悲伤丝毫不亚于阿德,但却能相对较快地恢复理智。看着阿德难以言明的神情,以及披头散发的模样,不免一阵担心,“我的朋友,你...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流泪吗?”
“不会,因为今天是晴天。”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呢?”
“我已经越过雪山,打过来了,早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了...其实,我原本的目标很简单,可做得越多越发现。原来,只要做了便无法停手。所以,即使阿萝不再了,我也不敢停下。”
“不是自我安慰?”
“转移注意力也是有必要的。反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