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风穴(2 / 6)

出崇拜之情也十分敬畏,有事没事就去找他说上几句话,并且表达出对于对工作的抱怨,时局的担心,以及革命的迫切。唯独果得,一脸平静十分从容。监狱里安排他每天给拉托送饭,但他除了完成任务以外,完全不多聊别的。别人搁那讨论时局,他在一旁却像是局外人一样,完全不感兴趣,但也不会带任何嘲讽轻视之意,这一切都让拉托看在眼里。

后来,有一天,拉托忍不住主动找他聊起了天,他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想要混吃等死的意愿。当问起他对待革命的看法时,他又说自己十分支持,并且也期待着这一天赶紧到来。可是,任谁瞅见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都不会觉得他是热衷革命之人。

拉托并没有按照常人的思想去考量他,觉得果得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骨子里有一股对自我的坚持,无可撼动,不会因为他人的言语动摇自己的信念,一切所作所为皆是自发性的,不需要外物的刺激或者刺激外物。只有一个内核十分强大的人才能有如此坚定澄澈的眼神,云淡风轻的谈吐,以及温良儒雅的举止。

拉托有一位情谊深厚的战友,名为巴波斯,他的父亲将巴波斯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对待巴波斯甚至超过了拉托,由此也可看出二人的感情与信任。

自从拉托入狱以后,群情激奋,每天都有人去政府闹。巴波斯借助着这股子劲头,短短数星期便集结了大量的人马。终于,在一个破晓黎明,一举带人攻进监狱,将拉托救出。

当日,果得正好负责夜班值守,靠在拉托牢房的门口睡得正香。其他的狱友看见士兵劫狱,无论是高兴还是恐惧,都是反应剧烈,唯独果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最后还是被巴波斯一记强踢,他方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淡定地打开牢房。

出狱后,拉托握了握果得的手,感谢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并且问道:“小伙子,愿意加入我们吗?”

“啊?我?您确定吗?我这人懒得很,没太多雄心壮志,能力不强,号召力也没有,做事最多只求个问心无愧。”果得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清亮,带有轻微的破音。

“能力是可以培养的,我对你有信心。”

随后,果得思考片刻便同意了加入拉托的队伍,他掏出笔,在起义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墨渍落于地面,恰好形成一个规整的圆形。

“那,您能说说当时为什么要同意加入呢?”问这句话的是小方。

说句题外话,小方和阿德二人的关系倒是十分要好,因为他们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都觉得对方有一股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说白了,虽然二者皆是纯正的武人,但都有着迂腐的书生气。

“当时更多的是害怕,巴波斯不如拉托看着温和,我怕被他们处理掉,更何况,监狱出了事,我搞不好工作都保不住,只能先加入了。”说到这时,他想起当年和巴波斯一起训练时的场景。他每次剑锋总是刻意要偏离对方的要害,以至于巴波斯一直认为自己的武艺高于果得。而果得本人也毫不在意,他仅仅是指不希望伤害到自己的战友罢了,不然早就取胜了。

“结果上来看,你不是挺风光的吗?”阿德轻笑道。要知道,现如今的果得可不是一般平民,他在军方几乎混到了***的位置,只不过并不能算是正规的政府官方罢了。“拉托的思想,我倒是蛮支持的。只是,你这幅样子,真的很难和他联想到一起。”

“我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只是周围的客观环境一路把我推到了如今的位置。”果得转念一想,反问道:“爵爷您没去过拉库行省吧?”

“没有。”

“我去过!”小方兴奋地举起了手。

“拉托的想法和他们那十分类似,只是情况略有不同。”

见阿德仍然有些不解,果得做了简单的介绍,只不过,他的解释,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人该干的事...

索卡拉行省当年的问题很多,比如高失业率、通货膨胀、政府失信以及群众社会、民族意识的崛起,乍一看这些不是好事,但却都有利于独裁统治。原本全省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组织,拉托等人便将小团体聚成了一个大的集团,为的不是统治,而是让他们感受到集体的力量。集体的内部不允许存在竞争关系,而是相互合作,潜移默化之下,人们开始想着要壮大自己,可实际上真正被壮大的是团体,并非个人。

果得当时给拉托提出了好几条在他看来的“馊主意”,不过拉托出于事实需要,竟都一一采纳。

果得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出三道弧线:“第一条,让我们的人穿上带倒刺的靴子。“拉托皱眉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青年,“第二条,每天黎明要向不存在的旗帜敬礼。“说到这,巴波斯已经要拔剑了,“第三条,“树枝突然折断,“让每个新成员往井里吐口水。“

拉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发现沙地上的弧线连起来正是索卡拉地图轮廓。随后,果得又说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方案,众人听完后,并没当场发表任何意见。

几日后,拉托便颁布了一系列奇怪的政策。最简单的,让他们集团所有的人必须统一着装,还制定了一些看似是小事的小规矩,譬如见面或者开会一定要先行军礼这一统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