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顺遂昌吉。
崔善善说:“她为我争取到了那个机缘,这是我该还的恩。”昭奚苦笑着摇头:“也是你够努力才争取来的。”蔺玉池见状,也走上前,手掌在心口一拍,飞出一片散发着七彩微光的心鳞。
崔善善抬眼望他。
龙的心鳞也是十分宝贵的物什,穷尽一生也只能修出三片,一片约莫能抵一个死劫。
他给崔善善留了一片,自己留了一片,今日又将最后一片给了陈灵。蔺玉池望着那个女婴,半响,才淡声开口:“我欠她的命,今日也一并还了。”
方凌霄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他僵硬地咽了口唾沫:“谢、谢谢你们,我……我也替她祝你们日后白头偕老,万事顺遂。”那日之后,两人同样在仙盟之中宴饮了三日。最后,两人回到崔镇,寻了几个跑腿的小厮,一家一家送了瓜果喜糖,在家门口也贴了成亲的告示。
一时之间,两人的婚事被众人奔走相告。
崔善善在镇上虽以修道之人自居,可众街坊知道,她从未摆过半点儿修士的谱,先前还在镇上修了一家书道院。
她谦逊又热心,崔镇如今的繁荣与安定亦是她一手造就,街上没有人再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就算入了夜,许多人的家门也常开着,街坊邻居之间关系和乐,时常能够像亲人一样相互串访。
崔镇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如今知晓了两人的婚事,立刻在崔善善家门前排起了长队。他们手中不约而同地提溜着一些鸡卵蔬菜与米面布匹当作贺礼,甚至还有擅长绣工的人家,连夜为两人筹备了一件百家衣。一时间,二人的婚事家喻户晓,传得沸沸扬扬。到了大婚那日,不大的院落之中挂灯结彩,坐满了宾客,十几桌宴席,从山上一路设到山脚下。
崔娥跟扮作大厨的乌支祁忙得焦头烂额,昭奚便帮着他们两人招待宾客。人间婚仪讲究热闹排场,除了没用上轿子,崔府上下装饰得红红火火,村民们给的东西陈列在厅堂里,堆都堆不下了。崔善善原本不想这样做,可见蔺玉池很开心,她也就放手让人布置了。除此之外,他还请了十几个乐师,舞狮的,吹奏的,编钟的,分外隆重,似要将这桩喜事办得十里八乡都知晓,让所有人都知道,崔善善要跟他在一块了,她愿意跟他成亲。
崔善善坐在喜堂,百无聊赖地披着盖头等着蔺玉池从山下走上来。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喜服上的纹样,心心里头有些飘飘然,也不知是否中午在院中吃的那一席酒的缘故。
她穿的喜服是镇上的绣娘们为她做的,既合身又轻软舒适,头上戴了一顶珍珠琉璃凤冠,是崔娥送给她的,说那上面都是她自己身上的蚌珠,崔善善戴上的时候抱着她哭了半个时辰。
此时外头已近傍晚,那锣鼓跟随着蔺玉池的进度,一路从山脚敲到山腰,再到山头。
崔善善忍不住想,此事,蔺玉池在做什么呢?她静静侧耳听着,忽然听见有人拦住了他,要他回答许多无厘头的问题,说一些俏皮的惹人羞的话。
蔺玉池这回没有拒绝,反倒顺着那些人的话,一连说了许多的贺词。她听着听着,忽然便笑了起来,眼底也蓄了泪,一边笑,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眶中争相涌出来。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下分明是雀跃的,眼眶却酸酸涨涨,眼泪如何也止不住。
很快蔺玉池便摆脱了镇民们的刁难,一路从山下走了上来,喜婆将她从厅堂内接出来,让她与他一同走到喜堂内拜堂。一双缎鞋映入眼底,崔善善一愣,手中提着的那方红绸,倏然被他接了过去。
他牵着她,稳步往前走。
崔善善恍惚地想起旧时的一些事,四下里人多吵闹,差些被门槛绊住了脚后跟。
蔺玉池即刻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腕。
崔善善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又咽回了肚里。“当心些。“蔺玉池的手没有再牵红绸了,而是牢牢地牵着她。崔善善望着那双白净的骨节分明的手,心底一时十分熨贴。一整日没听他说话了,崔善善心想。
她小声道了一句:“嗯,谢谢。”
拜堂之后,崔善善喝了几口酒,吃了些瓜果,便跟着喜婆回到了自己的寝间等着。
外头一直在放鞭炮,气氛到了,镇民们又开始轮番劝他酒。那么多人都朝他涌了上来,蔺玉池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庆贺之中。崔善善已经能想到那个场面了。
不过,蔺玉池那么聪明,他会有自己的分寸,应该不会饮很多的。崔善善这样想着,心底涌上几分困意,遂靠着榻边小憩了片刻。不知过了多久,那门忽然开了。
崔善善悄悄掀开盖头一角,发现他的脚步变得有些缓慢且趣趄。那些镇民站在屋外,笑他酒量不好,又劝他多喝几杯。崔善善抿抿唇,刚想站起身去扶他一把,他便已经走到自己跟前来了。他拂袖将门关上,喧闹霎时便被彻底隔绝在门外。下一刻,他拿起她身侧放着的那柄玉如意,一点点将那遮掩她面部的轻纱勾起。
软红轻飘飘地落在榻上,入目是一张瑰丽的脸。少女如玉的两颊飘着淡淡轻红,应是方才饮了酒的缘故。她似是不太敢看他,一直垂着眼,眼帘之间凝着一层细细的珠光,她还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