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濒死的人会看到过往的人生,这被称为走马灯。
徐墨不喜欢这样。
在他看来,哪怕死了,也要看清眼前之物。
他的最后一搏运气极佳,精准命中张致。
张致被徐墨死死缠住,二人再次陷入贴身肉搏。
“抓住我又怎样?你太虚弱了,不可能赢我。”张致不甘示弱,率先挥拳,徐墨立即还击。
一来一回,慢慢地,两人伤势逐渐加重。
张致越来越晕,徐墨越来越疯。
徐墨的强大,远不止铁一样的肉体——他的骨头如刀片般锋利,他的血越来越烫,他的身体开始散发让人晕厥的重金属味。
这些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濒死的他,终于把半年人体炼金的成果淋漓尽致地展现。
另一边,张致开始后悔。
他再害怕死亡,违反纪律,贪功冒进,他觉得这是惩罚。
他后悔,自己不经联络擅自行动,放跑了徐墨。在他看来,饲养怪物的人,确实比怪物更像怪物。
二十秒后,两人互相给予对方一记重拳。
张致体力耗尽,陷入晕厥。
徐墨疯笑两声,享受胜利。
“呜呜呜!”芙尔娜急忙抖动身体。
徐墨站到床上,纵身一跳,给芙尔娜拔下铁钉——铁钉很牢固,徐墨和芙尔娜一起用力,才能拔下。
拔完最后一颗铁钉,徐墨眼皮越来越沉。他摸摸脑袋,两眼一合,也倒下了。
芙尔娜撕开嘴上的封条:“徐墨,你怎么样!”
他失去意识,无法开口。
芙尔娜先把摘下的铁钉插在张致身上,防止他站起来。
随后,她扶起徐墨,揽在怀中。
他好像一具尸体。
“你等着!”
芙尔娜用尽全力,连续咬了几口,终于咬破徐墨坚硬的脖子。
她又咬破舌头,把嘴对准上去,往徐墨的颈动脉输血。
人类不能这样抢救。
但吸血鬼可以。
吸血鬼的本能,就是从脖子吸取人血。反过来,通过脖子输血,也差不多。
芙尔娜咬着徐墨的脖子,不知过了多久。
……
晚上八点,徐墨醒了。
过去两小时,发生了好多事。
芙尔娜见他苏醒,擦干额头的汗,银发恢复了闪亮的光泽。
“怎么处置这个条子?”
“你从哪学的词,把维序官叫条子?”
“漫画上是这么说的。”
“搞得我像罪犯一样……”
“哎?你不是罪犯吗?那你收养我干什么?”
“个人爱好,学术追求。”
张致仍未苏醒,身体插着铁钉,双手被捆,倒在地上。
通过他兜里的名片,徐墨和芙尔娜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张致。
“杀了他!”
“不行。”
“为什么?”
“如果成为逃犯,我们会有很多困难。”
“我们肯定要当逃犯了啊。”芙尔娜在徐墨眼前晃晃手指,感觉他没睡醒。
“不,还有可能避免。”
“你想干嘛?伪造死亡现场?”
“那样难度太高,风险太大。”
张致曾说,他在徐墨家门外偷听了一段时间。他是偷听后才知道,徐墨暗中训练怪物的事。
通过他的话来推测,维序官总部好像不确定徐墨的“罪行”。
或许,张致此来,是某种秘密任务?
“如果我们能让张致亲自帮我们澄清嫌疑,问题不就解决了?”
“哎?徐墨,你真没睡醒啊!”芙尔娜不知道他为何说出如此弱智的话,难道是输了她的血导致的?
“我可以试试,给他做个手术。这个过程很复杂。芙尔娜,我需要你来当我的助手。”
“哎?我什么都不会。”
“放心,我只要你做两件事。第一,确保他始终昏迷,不会感到痛苦。第二,确保他不会死掉。怎么样,你可以么?”
“嗯,有点难度……”
“尽力而为就好,我会指挥你的。”
“如果你失败了,我们怎么办?
“那就当逃犯喽。”
……
新的早晨,急坏了多少学生和上班人。
维序官总部,高大肃穆。
某间办公室内,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男人叫白瞬,是维序官二队队长。
女人叫凌秋芸,是实习生张致的师傅。说是师徒,凌秋芸才三十岁,只比张致年长五岁。
“秋芸,小张联系过你么?”白瞬看着打卡记录,张致还没报道。
“张致说,他在楼梯上摔跤,受伤很重,去医院了。”凌秋芸盯着垃圾桶的蛋糕包装,不太高兴。
“去医院?他怎么不告诉我?”
“张致说,他是帮某人执行跟踪任务时受伤的。他故意没告诉下命令的长官,怕他心里内疚。”
凌秋芸上手,戳了戳白瞬左胸。
白瞬感觉事态反常:“你见过小张没有?”
“还没呢……喏,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