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徐墨回到老街。

他推开家门，左手拎着草莓蛋糕：“芙尔娜，你要的甜点。”

芙尔娜瘫在沙发上，银白长发垂落腰间，裙摆卷到膝盖上方，两条雪白小腿翘在空中晃悠。

她右手捏着剪刀，左手揪住毛茸茸的短黑小尾巴。

“你干嘛？”徐墨满脸鄙夷，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芙尔娜尾巴毛瞬间炸起，藏起剪刀：

“我、我在修尾巴！”

她手忙脚乱，翻过身，像受惊的猫。

“尾巴要定期保养，不然杂毛很难看……”

她揪起一撮泛黄的尾毛，脸涨得通红：“你家比野外还乱，严重危害我的毛发健康。”

“尾巴毛而已，又不是头发，秃了也无所谓。”徐墨对此毫不关心。

“哎，你是羡慕我有尾巴吧？据我所知，人类屁股后面光秃秃的，特别难看。”

芙尔娜把尾巴塞回裙底，鼻尖抽动两下：“好香？”

“草莓蛋糕，给你买的奖励，你训练一天肯定也很辛苦。”徐墨把蛋糕放餐桌上。

芙尔娜蹦到蛋糕面前，指甲勾住包装丝带，刚要扯开，却被徐墨一巴掌拍开爪子。

“我要先检查你的训练成果。”

“哎？”芙尔娜语气心虚，悄悄挪动蛋糕。

“我不是让你练习古代吸血鬼的封喉技么？你练得怎么样了，表演给我看。”

徐墨力气比她大太多，一把抢过了蛋糕。

“芙尔娜，你不会在沙发上看了一天漫画吧？”

“没有，偶尔也看看电视。”

“这蛋糕，你一口也别想吃。”

“哎！等一下！”

芙尔娜深吸一口气，试图唤醒体内沉睡的吸血鬼之魂。

她鼓着腮，后退半步，压低身子，气势很足。

随后，她龇一下牙，双手猛然伸爪，在空中抓挠。

“我像古代吸血鬼么？”

“你像刚起床的大猫。”

徐墨叹了口气，摇摇头。

论能力，芙尔娜比起怪物，更像只宠物。

“我收留你，是希望得到强大吸血鬼，借鬼血炼金。如果你辜负我的期望，我只能另寻他法……”

“哎，不要这么绝情嘛。”芙尔娜咽了下口水，她真的饿了。

“吃吧，蛋糕都给你。”

“哎，徐墨你自己不吃么？”

“算了吧，我吃自己做的菜。”

“可我听说，人类吃蛋糕一定要分享。不然，品尝不到蛋糕真正的美味。”芙尔娜伸出手指，振振有词。

“……那我也尝一口。”

徐墨把鸡蛋和米饭翻炒一下，一人一份炒饭。

晚上六点，两人把桌上所有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芙尔娜倚在沙发上，揉揉肚子，打了个嗝。她吃饱后，头发的银白柔光更耀眼了。

“话说，芙尔娜，你不需要喝血么？”

“哎，我只偶尔喝点血满足生理需要。如果只为了吃饭，我还是喜欢真正的食物。”

“你还是喝点血吧。”

徐墨伸出胳膊，举到芙尔娜嘴边，把她看得一愣神。

“哎？为什么？”

“古代吸血鬼三餐都带人血的。我觉得，只有喝够人血，你的战斗能力才能显著提升。”

“不行，不喝。”

“为什么？”

“我怕咬死你，我以后又没地方住了。”

“你喝我点血，我死不了。你不按我的计划来，我难受得要死。”

芙尔娜瞪大眼珠盯着他，这个男人好固执。

受虐癖是吧，吸血就吸血！

她抓住徐墨的右手，仔细瞄准，预备了四次，终于下嘴。

“呜呜呜，牙疼。”芙尔娜捂着嘴巴，眼角闪烁小珍珠。

徐墨一身钢筋铁骨。

“你别咬手腕啊，咬手指！”

徐墨第一次喂芙尔娜血，也是从手指取血。

他手指尖端，比较脆弱。

芙尔娜举起徐墨的右手拇指，再次瞄准，咬了上去。

“如何？”

“嗯，吸到血了。”

芙尔娜对着他的拇指吮吸几口，突然感觉姿势不太雅观，脸色微微泛红。

徐墨忍不住发表评论：“为什么你吸个血这么费劲？”

芙尔娜放下他的手指，舔干嘴角，转而为他包扎。

她怕咬得太深，会弄疼他。

“我不会直接吸人血啊。我都是用刀取血，装进杯子里喝。直接上口吸，多粗鲁。”

“婴儿生下来就会吮吸乳汁，你作为吸血鬼，没有吸血的生理本能么？”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完全不一样！再说了，我的祖先吸人血，都是对准脖子咬的。对着人类脖子咬上一口，一招毙命！”

芙尔娜没讲出心里话：哪有吸血鬼对着手指吮血，传出去多丢人啊！

“如果这样你更方便，我也可以在脖子上留一块脆皮，以后你直接对着我脖子吸血也行。”

昨晚和早晨的试探后，徐墨确信，哪怕芙尔娜在咬他脖子时叛变，他也有把握制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