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界姓看着那个低着头的青衣少年,心情也有些复杂。
比如说修行天赋是天生的,天地不施舍你,谁也没有办法。家室也是天生的,他有那样一个弟弟,也没有什么办法。
陈界姓走后,王之策依据坐在自己的行李边上,无处可去,就先留在这里,反正天道院也不赶人。
但是青衣少年没有这种选择,他从刚刚和陈界姓的交谈中知道,青藤五院,除了青瑶学院,就是天道院最为公平且包罗万象,就比如那个国教学院的很多课程和国法相关,离宫学院更是考的道门教义,当然最重要的是修行天赋。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回去,毕竟他已经知道,长春观的很多道士其实都很不普通,甚至有修行者,就比如观主雪玉蝉。如果他愿意去求一求,未必没有机会。
况且,他一直没有忘记他来此处的目的。他要查清楚,王启铭老人当年是怎样死的。
他想起天回镇上的老人王启铭,想起羊肉馆里的羊杂汤,想起那个黝黑的少年宋金涛,也想起那些年老人家喝的酒,还有羊肉馆门口那个踢馆的无赖。
……
那个青年教习依旧在前边说着规则,几十个学子在下边听着。
如果说有人大字不识,不能领悟修行典籍中的深意,那么自然也过不了关。所以说即便有修行天赋,却因为第二场考验被刷下的人在往年也不在少数,为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没有人胆敢粗心大意。
其实昨晚王之策一直躺在学院的墙角边等待,直到早晨才出去洗漱了一番,又去早餐摊子买了几个包子,等待着第二场考试。
那个青年教习讲完规则后,准备让学子们进院进行考试。
青年教习正是昨天的卓先云,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面前行礼的青衣少年,愣了一下,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没有通过考试吧。”
卓先云面色不改,虽然他是天道院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此刻他很认真的回答了眼前这个少年的问题。
王之策欲言又止。
这话其实很有气度,也解释的很清楚。毕竟对于修行者来说,王之策年纪已经不算小。
王之策有些沉默,他想着在天回镇从来没人教过他修行,所以哪里知道如此艰难。
卓先云继续说道:“你十五岁的少年还没有定星洗髓,三十岁的时候就能超过同龄的修道天才?这个世上就没有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卓先云微微皱眉。
王之策,想着书上记载的这事,兴奋的说道:“既然道门之主三十多岁才开始悟道,那么我们这些晚辈为何连一丝机会都不能有呢?”
所以说,这个故事还真不是面前的青衣少年瞎编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他从哪里听来的,可这也证明了他说的是实话。
“你既然不能修行,就早点离开吧,还在这里闹什么?虽然教习好说话,但你真拿我们这些人当泥捏的吗?”
“难道今天没有执事吗,这样给天道院招生比试捣乱的人,难道不需要的任何惩处?那么天道院的威严何在?”
陈界姓这时候就站在场间,看这情况心里虽然也有些着急,但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了这里的喧闹,有两位穿着学院院服的青年人走了出来,站到了王之策的面前,准备给这个捣乱的人扔出去。
一位青年剑士闪身向前,迅速伸出手准备一把捉住这个青衣少年的臂膀,然后给他架出去。
青年剑士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火,他是天道院的上任学生,不仅是修行者,而且修为比这些少年要强出不少。如果连个捣乱的学子都擒不住,那他岂不是个废物。
站在人群中的陈界姓大惊失色,没想到那人真会出手,那王之策该怎么办?
卓先云瞳孔骤然一缩,他知道那个剑士并没有真的下死手,毕竟谁也不敢当着天道院门口杀人。
旁边的学子们看着这幅场景也觉得不可思议,师兄的剑居然被拦下了吗?
那名剑士看到自己的剑被人拦下,顿时大怒,便要含恨再出剑。
穿着院服的青年剑士只好愤愤不平的退下,毕竟卓先云的威严还是有的。
他想起一事,问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是从天回镇来的?”
卓先云又问道:“你既然是小镇人士,那你听说过长春观吧!”
听了这话,卓先云面色微变,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答案,心里喃喃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