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雨滴在锈蚀的防火梯上折射出诡谲的光斑,林墨把后颈的神经接口往潮湿的金属护栏上蹭了蹭,劣质义眼闪过一串报错代码。第七代脑机接口发出尖锐的蜂鸣,他闻到烧焦的杏仁味——这是赛博精神病的前兆。
“最后三分钟。“
全息投影在视网膜角落跳动,穿唐装的虚拟人像正用金丝楠木烟杆敲打青铜算盘。林墨知道这单生意必须接,诊所的医疗舱还在等着他的信用点续费。
他翻过堆满电子垃圾的露台,纳米作战服在潮湿空气里析出细密的露珠。目标所在的2074号胶囊舱正在渗出某种暗红色液体,沿着蜂窝状的外墙纹路蜿蜒而下,在霓虹广告牌的紫光里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舱门滑开的瞬间,腐坏的生物凝胶气味扑面而来。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生物芯片在视神经投射出警告框:检测到类赛博冥土信号波动。
尸体保持着盘坐姿势,颈椎处延伸出十二根晶体导管,在幽蓝的应急照明中如同某种机械水母。最诡异的是他的面部——所有五官都在缓慢位移,就像有人不断刷新着这具皮囊的建模参数。
“叮——“
怀表模样的黑色芯片从尸体指缝滑落,林墨伸手去接的刹那,整栋胶囊舱突然震颤。他听见数据港方向传来防空警报般的嗡鸣,那是企业私兵“清道夫“的颅骨共振器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