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再次见到她，应该是在婚礼上。身着雪白的婚纱，头披轻薄的纱面，透出她那美丽又带有一丝危险的面庞。即便不在婚礼，也不该在这里......

闫闻抬头看向刘敏，疲倦的眼眸虽明亮，却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霾，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掩不住双眼似能穿透一切的深沉，他微微扬起浓密的眉毛带着询问：“除了法医，还有人过去吗？”

窗外的树荫遮蔽之下，透出点点斑驳的阳光，洒在闫闻宽厚的脸庞上，他站起身掐灭手中的香烟，“走吧。”

汪淼个头不高，微微有些自然黄的头发在人群中攒动，“散开散开，警察办案。”为闫闻和刘敏划出一条道路，“闫队、小敏，人在里面，法医看过了，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他从怀里抽出一包烟，拿了一根递给闫闻。

“报案人已经录过笔录，就在前面，”汪淼指着前方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据他所说，是因为过了交房租的日期，租客一直未缴费，他怕人跑了才过来看看......”

闫闻走上前，眉头微皱，双眼扫过微胖男人，男人感到一股凉意从头顶一直灌到脚底，摸了摸耳垂，瘪瘪嘴不再说话。闫闻示意汪淼继续，“房主有备用钥匙，吃过午饭到房子敲了一阵门——隔壁的邻居可以作证——一直没人开门，这才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死者躺在沙发上，已经臭了，吓得他赶忙报警。”

“邻居都说租户不常与人打交道，也没印象最近租户是否带人回过家。不过有个KTV的服务员下夜班，上楼梯的时候见到一个高个子男人，手里拎着挺大的黑色垃圾袋。”

“她当晚喝了不少酒，如果不是男人有些慌乱的撞到她，她也没有印象。”

“她不太确定，按时间算，大概是早晨六点左右。”

“这一片都属于老城区，监控覆盖很差，最近的监控在几个街区外，参考意义不大。”

“张医生还在检查。”汪淼挠了挠头，摊手表示不知道。

房内异常整洁，整洁到如果不是散发着恶臭，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间才装修好还没入住的新房。门口的鞋柜上摆放着一个钟馗，鞋柜里的鞋不多，地上随意摆放着一双运动鞋，运动鞋上沾着少量泥土。鞋柜边是一面不大的穿衣镜，薄薄的落了一层灰。转过门口的走廊，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逼仄的出租房，闫闻一眼望见了沙发上身穿白色纱裙的女人，他愣在原地，直直盯着那具已经略微腐烂的尸体。

张磊走上前对闫闻点头：“死者颈部有掐痕，四肢存在捆绑痕迹。根据尸体表征，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挺年轻的可惜了。”

李孟先迎上来掏出本子：“死者名叫白嫚，今年27岁，本地人，12年租下该处房屋，房东说之前从未拖欠过房租......”

“闫队！”汪淼从后面一把揽住闫闻，“没事吧？”

李孟先看向汪淼，后者耸肩表示不知情。

只剩下癞头和我了，莉莉也走了。

她不该死，死的不该是她，不该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