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1 / 2)

当她穿过那一抹刺目的阳光,向他走来,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冲散了咖啡馆浓重的气味,仿佛推开了一扇花房的门,门内的花娇艳欲滴,让他挪不开双眼。

汪淼介绍道:“白嫚,女,27岁,孤儿,未婚。“科技附属第一中学”代课教师,社会关系简单。养父:白莫生,64岁,退休前为某工厂主任,现瘫痪在床,无法自理;养母:阮茗,62岁,退休前为医院护士,现在家照料瘫痪丈夫;未婚夫:顾一帆,第四人民医院副主任医师,原计划与死者今年7月结婚。”

张磊接过汪淼手中的遥控器:“现场除入户门把手上提取到一枚较清晰指纹——经判断为房主——室内未提取到任何指纹。”画面切换成白嫚尸体的面部、颈部、四肢特写,“尸体颈部存在明显掐痕,体表有大量伤口,手腕、脚腕存在长时间捆绑痕迹,右手指甲有明显修剪痕迹,下体有撕裂伤并检出少量体液残留;从口唇、面颊等部位可明显看出,呈现较鲜艳的樱桃红色;尸斑主要集中在背部、臀部及大腿下侧,说明死者死亡时呈仰躺状态;尸体曾被清洗、挪动,死前无抵抗。受害人死亡时间初步判定超过24小时以上,具体时间需要进一步解剖结果。”画面切成厨房内灶台,“燃气炉灶的阀门未关闭,这是造成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一氧化碳中毒。”

“没有,”张磊摇头,“现场被清理过,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任何痕迹,他杀的可能性极大,不排除死前曾被强奸。合理怀疑凶手在施暴过程中致使受害人昏厥,而后清理受害人身体,打开燃气炉灶,伪造意外死亡的假象。”

罗杰:“要是这样,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刘敏:“除了高没有其他信息,这也太模糊了。”

......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不大的咖啡馆中,馆内弥漫着醇厚而浓烈的香气,夹杂着甜腻的焦糖气息,墙上挂着几幅色彩艳丽、内容怪异的油画,描摹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图案。

闫闻试图装作不经意地多看几眼,她的手指修长而细腻,嘴唇轻触在杯口留下一抹淡淡的唇印,眼波流转间四目相对。女人浅笑着对他点头,时间仿佛在这个瞬间停滞,整个世界缩成小小的一团光圈,洒落在她美丽的眉目之间,荡起一层层细腻的涟漪。

停尸房外长长的走廊,宛如一头受伤后盘桓的野兽,仿佛能吸纳一切的无底洞,似一根逐渐勒紧的绞索,锁住走廊尽头的顾一帆。顾一帆紧握双拳,蜷缩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陷其中,头顶的灯光如深渊中的鬼火,每一缕光亮都刺痛着他的双眼。

像是被从噩梦中唤醒般,顾一帆猛地抬头,那是一张温柔的脸庞,紧锁的眉头里满是困惑,镜框下那双狭长的眼里蒙着浓浓的雾气,双眸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哀伤。“怎么会是她?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他嘶吼道,声音撕裂成散碎的瓷器,洒落满地。

顾一帆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被闫闻搀扶起来,“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双手捧着水杯,氤氲的热气扑在顾一帆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红晕,使他不再那么苍白,多了些气色。“白嫚是怎么死的?”他颤抖地问。

“问吧。”

“三天前。”

“白嫚不是那种总是喜欢腻在一起的女孩儿,我们经常会好几天不联系,她常说‘恋爱也不能失去自我’。’’顾一帆捂住嘴,克制不住的抽泣,“这两天她有给我发信息,只是没提见面,我以为她和平时一样,想要一些私人空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跟我说‘马上要结婚了,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顾一帆摇头:“没有。”

“白嫚的性格很好,基本没有人不喜欢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和父母的关系不是太好。”

“我也不是太清楚,白嫚几乎不会提起他们。因为准备结婚,想着双方父母见个面,她也没同意。最后还是我强烈要求,她才带我去见了一面。她父亲瘫痪无法沟通,母亲连个好脸也没给过,只说如果想结婚要给30万的彩礼。”顾一帆回忆道,“之后我问过白嫚,她说因为是被领养的,养父母对她没什么感情。”

“我、我从来没有碰过她......”顾一帆错愕。

“什么?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顾一帆激动地猛然站了起来。

顾一帆缓慢地坐下,摘下眼镜,双手颤抖地捂住脸,几近恸哭。

“白嫚过去有些不太好的经历,对身体接触比较抵触。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刚刚有些好转。”顾一帆痛苦的说,“她不可能,她不会......我能抽根烟吗?”

“这是她的秘密,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何况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与现在无关。”

“不好意思,我如果说了,只会让她再受一次伤。”顾一帆哽咽,“她已经走了,要让她走的没有负担。”

“受伤?”顾一帆深吸一口烟,消瘦的脸庞上浮现出迷茫。

“是的,她有很严重的洁癖。”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她只要在家,家里就会异常整洁,她不允许一点污渍,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