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于是阿七也跟着蹲了下来。
“你看那只!是不是很可爱?“元鹿指着笼子里的一只黄色眉毛的小狗道。阿七盯着它,黄眉毛小狗突然很凶地对着他嗷鸣嗷鸣叫了起来。只不过还是吃奶的年纪,叫声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元鹿看了看小狗,又转头看了一眼阿七,忽然扑味笑了:“你们俩好像啊。”
面对阿七的目光,元鹿解释道:“你刚刚来之前,它一直安安静静蹲在角落来着,那个呆呆的样子和你好像。现在它凶起来,那个劲儿跟你更像了。”阿七不理解,他看着那只小黄眉毛,皱起眉。元鹿不管他,去挑了一把伞。大娘虽说是为了搭上狗卖的伞,但她自己做的伞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伞骨规整,伞面结实,刷了清亮的漆。“老板,我要……那只。”
元鹿对着笼子,指了一只白色的小狗道。
大娘打开笼子把小狗抱出来,放在元鹿怀里。她看着那双黑豆豆似的眼睛,点了一下它额头,小狗吐着舌头兴奋地哈气。元鹿看起来很稀罕地呼噜着它,直把小狗呼噜得尾巴一直甩。
阿七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却不太理解。“你没买那只。”
“嗯?“元鹿抬头。她们的方向已经是向豆腐坊,往回走。此时夕阳初辉,熔化在元鹿的眼睛里,亮闪闪的。
“你说哪只?”
阿七还没答话,元鹿恍然:“和你很像的那只小狗吗?”“哎呀,"她拨动着怀里小狗的耳朵,漫不经心,“我想了想,还是这只比较可爱。那只有点太安静了,又看起来有点凶。你知道,小狗还是活泼亲人一点更招人待见,是吧宝宝?”
最后几个字,元鹿已经是对着小白狗说的。小白狗听不懂人话,只知道张着嘴哈赤哈赤。
阿七只听出来,她不喜欢那样的小狗。
他停下脚步。
元鹿察觉到,也停下回头,看着阿七:
“你要走了吗?”
阿七说:“嗯。”
“对哦,也是这个时辰了。出来这么久,你主子不会怪你吧?”她明知故问。
阿七摇摇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元鹿。
“好吧,那你走吧,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谢谢你。“元鹿露出一个笑脸。阿七转身离去,但只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我走了。”
他生硬地说了一声,然后眨眼间轻功离去。元鹿在身后眯眼看着远处的橙红夕阳,略微出神,过了一会,她摸了下怀中小狗的脑袋。
“走,回家啦。”
元鹿做事从来不在阿七预料之内。在不止一次地看见她留下的记号时,阿七已经逐渐习惯了她随心所欲的召唤。他和元鹿并没有像设想的那样陌路相别,反而因为元鹿大大小小的“任务”多了很多次见面机会。有时候是陪她逛街,有时候是帮多多(也就是那只小白狗的名字)洗澡。多多很乖巧亲人,无论是谁给它洗澡都不会闹腾,只是元鹿觉得亲自动手麻烦,又不放心必须要在一边盯着,所以沉默寡言又任劳任怨的阿七成了最佳人选。“你要多用点皂角,哎呀不是那边那个,是盆子右边的,薰衣草味儿的!”“不行不行,你不要漏了右边肚子底下,我看到你没洗那里了!”“阿七你手轻一点,没看多多都挣扎了吗?”多多挣扎可能只是因为元鹿要求太多,把洗澡的过程拖的太久。到最后终于洗刷完成,它跳出盆子疯狂地抖动着耳朵和身体,元鹿又捂着嘴笑阿七身上被溅的满是水点子。
多多被包上布去烤火炉,元鹿让伙计搬盆的搬盆,抬水的抬水,阿七站在院子中央,像个拔地而起的黑色木杆。
“你不换身衣服吗?“元鹿问。
阿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摇头。
只是水。
元鹿并没有坚持,在洗狗的小胡凳上坐了下来。她身体不好,很容易觉得累,一般能坐着就不站着,能靠着就不直着。阿七却相反,他永远保持着最警惕的站立的姿势。“啊,好无聊啊……“元鹿撑着脸,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建康城的大小坊市已经被探索得差不多,其实卖的东西大同小异。真正的精品已经被送进了建康宫,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城市人口并不发达,城市规模、商业发展程度自然也不会繁盛如同太平盛世。“阿七,你知不知道一些别的地方?今天你带我出去如何?"元鹿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阿七。
“你肯定知道吧,毕竟你……咳,会接触一些平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有没有那种地方?"元鹿似乎拿这个当成什么新奇好玩的谈资。阿七似乎听懂了,他沉默了一下,竟然直白地拒绝:“不行。你不能去。”“为什么不能?你小瞧我?"元鹿一下子来了斗志,她提起精神追问。“不是。"阿七说。
“那带我去呗。”
“很危险。”
“我不怕危险。”
“不行。”
“那我命令你呢?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件事。“他越是这样元鹿越好奇,她站起来看着阿七道。
阿七和她僵持了一会,但从来两人之间只有元鹿赢。他沉默了几息,终于松口:“不要穿这身衣服。”“?“元鹿疑惑,看着身上精心挑选的磨坊东家身份相称的布衣,明明已经很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