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个雪夜进入了小镇,接待我们的是当地的镇长,那个老头告诉我们一开始消失了几只牛羊家畜,但当地警方没有重视。后来事件逐渐发展到极其严峻的地步,多达十余位女子消失不见,在经过一番搜寻后,警察只找到了几只零星的脚丫和残破的乳房,上面满是撕咬的痕迹,这瞬间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发生了大量的人员外逃事件,警察搜寻了许久,还是没找到任何线索。”
陈半夏问道。
芬格尔咬牙切齿道:“我们在进入小镇后,迅速前往了当地的教堂,那是最近一位被害者的案发现场,死者是一位年轻的修女,名叫瓦里沙,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她的半只耳朵,在进入教堂后,我们和教堂管事人员询问起案发时的情况。”
“她很详细地告诉了我们当时案发的情况,那是在昨天夜里,她当时听到了一声哀嚎,在冲出来后她只看到了瓦里沙修女的半只耳朵,那只晶莹的耳垂戴着她新婚丈夫刚送给她的蓝宝石耳环……”
“后来我们给凶手做了侧写,这是一个极度凶残的家伙,并且他每次都会在案发现场留下被害者的一部分肢体作为挑衅,从他每次娴熟的逃窜和极短的作案时间来看,我们怀疑凶手应该是本地人。”
“时至今日,我依然能记起她那温和的话语。据她讲,她在三十多年前,孤身一人从柏林来到了这个小镇,并拿出了所有积蓄修建了这所教堂。她在这些年里一直在传教,很多年轻的女孩受到她的影响加入了教堂,她们一同抚养了很多孤儿。在这三十年里,从这个教堂孤儿院里,走出了十位议员,几十位医生和老师,百余位名牌大学生,还有很多人留在了教堂里,和她一同抚养孤儿,沐浴主的光辉。”
“在知道我也是德国人后,她很亲切拉住我的手,聊起了柏林的国会大厦,市政厅,还有那座见证了东西德统一的勃兰登堡门。”
芬格尔吐了口烟圈:“说实话,我虽然是一个德国人,但我对这些事情其实都不是很在意。”
芬格尔感慨了几句后又聊回了案子:“告别了老嬷嬷,我们进行了下一步的调查,在将所有的受害者罗列完毕后,我们在地图上圈出了所有的案发地点。”
“在发现这一点后,我们迅速在教堂周围进行了布防,并派出了几个血统较高的女生作为明面上的诱饵,剩余的人员三人一组,在暗中戒备。”
“就这样,我们在教堂周围巡逻了几天后,我们终于在教堂的花园里抓到了那个家伙!”
“那是和我一组的女生发出的,她的名字是西特拉里。在听到她的呼救后,我迅速从雪里冲了出来,但那个裹着一身黑衣的家伙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上不少,几乎只在一瞬间,那家伙就抓住了西特拉里的脖子,白森森的牙齿朝着她的血管咬了过去。”
“我将西特拉里拉到了身后,静静地看着迪索娜嬷嬷,她好像在和我说些什么,因为嘴里夹杂着大口大口的鲜血,那几个单词有些断断续续,她说了好几遍,我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芬格尔抽完了最后一口雪茄:“后续对迪索娜嬷嬷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在二战时负责驻守奥斯维辛集中营,参与了对犹太人的一系列大屠杀。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我们的同类,一名混血种!”
芬格尔耸耸肩:“当然,战争本就是因为人类的利益冲突导致的大规模战斗,混血种更是在人类社会中占据了相当一部分资源,在这种世界大战中自然会分一杯羹,昂热校长以前还是美国海军的军官呢!”
说完校长后芬格尔又说回了迪索娜嬷嬷的故事:“迪索娜嬷嬷亲眼目睹了父亲对犹太人的一系列血腥杀戮,天性善良的她不敢接受这一切,在苦劝无果后,她离开了奥斯维辛,前往了永久中立国瑞士。也正因为这个,她躲开了后续的悲剧,又遭遇了一系列更大的悲剧。”
“苏联解体后,迪索娜嬷嬷回了一趟柏林,在那里,她找到了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位亲人。”
“她的孙子名字叫阿尔顿·福斯特,他亲眼目睹了父母被高加索犬咬死,而他则被后续赶来的哨兵救下,被送回了东柏林的孤儿院,和他的父亲一样,再次成为了一名孤儿。”
“从照片来看,他和他的父亲很像,当时的年纪应该也差不多。当初失去的孩子以另一种形式重逢,我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将亲孙子带回了瑞士的孤儿院。”
陈半夏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像是肯定句。
芬格尔将熄灭的雪茄随手掷入了垃圾桶:“他就是凶手,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创伤,也许是因为体内血统的失控,他疯狂地袭击当地的年轻女子,进入她们的身体,啃食她们的血肉。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些女孩已经死了!”
“在清理迪索娜嬷嬷的遗物时,我找到了一本日记。”
“她在信中忏悔道,她在第一起案件发生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始终不敢去相信这件事的真相,不敢相信那个可爱善良的孩子会变成这样,不敢相信那个甜甜地叫她迪索娜嬷嬷的孩子会成为杀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