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震颤起来，路明非靴底碾碎几块碎石。

少女耳坠上的银铃静止，空气变得粘稠了些许。

巨龙缩着脖子退到岩洞角落，鳞片摩擦出零星火花。

少女垂在身侧的左手轻轻弹动，许多石块凭空浮起。

无数石块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岩壁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缝。

路明非横刀，顺势旋身，刀背扫向少女腰际。对方竟不闪避，任由刀刃斩向自己，但右手五指却扣向他的咽喉。

不过对方每次逼近，路明非都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槐花香——和初中参加校庆，礼堂里飘散的香气一模一样。

少女足尖点地，顺势攀援而上，同时挥动手掌，将掉落的石块砸向路明非。

鞘口与刀镡相撞的轻响中，气浪掀飞了满地碎石。

“有趣。”她开口，声音像是岩层下的暗流。

巨龙忽然用尾巴捂住眼睛。

路明非动了。

路明非后退问问落地，伸出左手暗自念到：

枪应声而碎，化作鲜红的烟火，而少女也是堪堪地躲过，露出些许后怕的神情。

路明非顿时雷电缠身，轰碎了这些东西。

银蛇游走之处，岩层裂痕中渗出幽蓝液体。

刀光骤亮，银蛇尽数断成星屑。

少女抬手去挡，腕间突然浮现青鳞。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同时坠在地上。

产生的气旋托着他们落回地面。

“所以你肯定记着吧？仕兰中学。”路明非用刀尖挑起落在脚边的糖纸，那是刚才从少女口中吐出的，

少女抚过重新凝结的枪，枪身映出她眼中流转的金芒：“所以我才说，更得宰了你。”

路明非听见锁链晃动的声响。

十五岁的他课间休息，察觉到自己的午餐被吃，在抬头时，看到的那一晃而过的白色裙角。

灰尘突然染上血色。

袭击而来的风划破他的衬衫，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他握住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却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原来那天偷吃我午餐的是你。”

她本能跃向岩壁，原先站立处猛然窜起幽蓝火焰。

路明非左手五指张开又收拢，雷光莫名从天顶坠落。

“重力陷阱。”路明非轻声说道，少女的动作迟缓如陷泥潭，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法挣脱。

但这点时间足够路明非完成不知道多少咏唱，冰棱与火焰从不同角度刺向她周身要害。

她勉强站起身，向着路明非突进，长枪尖端凝聚出螺旋状气流。

“这才是真正的游戏结束。”路明非打了个响指。

少女仓促间用龙文构筑防御，还是被自己的攻击划破肩头。暗金色血液滴在岩石上，立即腐蚀出碗口大的坑洞。

少女开始格挡，每击碎一枚飞弹就爆开紫色毒雾。

少女眼中金光暴涨，锁链应声断裂。

路明非左手始终插在裤袋里，仿佛这些东西不过是随手抛出的石子。

她堪堪侧过身子，校服左袖彻底粉碎，苍白手臂上浮现青灰色鳞片。

路明非皱了皱眉，摸了摸耳朵，渗出了些许鲜血，皱了皱眉暗道下次还是得注意一些，随后却露出微笑。

“还不认输吗？”

路明非终于抽出左手，银灰色锁链从虚空中探出，将夏弥呈大字型悬在半空。

巨龙从角落探出头，看到这一幕，喉咙里发出震怒的吼声。

夏弥无奈地恶狠狠瞪了巨龙一眼，转头死死盯着路明非：“卑鄙的人类！”

“现在能好好回答问题了？”

路明非也没有什么动作，再次开口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