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不出来了。他们两人共同经历的每一件事突然间好像全都变成了假的,这令她感觉很是茫然,半响,才恍惚开口:“殿下真的受伤了吗?”他淡声反问:“哪一次?”
裴旖启了启唇,心念忽动,鬼使神差道:………回京。”面前人没有回答,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掖到了耳后。裴旖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从他提前回京到那日坠下悬崖,受伤是假的,遇伏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又憋屈,又泄气。她整日费尽心机扮演郡主哄骗他,可到头来,她才是被骗得团团转的那一个。晏绥眼盯着她,半笑不笑:“孤没受伤,郡主很失望?”裴旖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对我自己失望。”“为何?”
她幽幽看他一眼,自嘲道:“技不如人。”晏绥失笑,低声哄她:“骗孤足够了。”
裴旖闷闷哼一声,要从他腿上下去,低头欲拉开他覆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时,才注意到那把匕首还在自己手里,已经被她攥出了薄汗。她憋着股气把匕首嫌弃扔到床上,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香囊,也想扔掉,但在抬起手时,又没忍住有一瞬迟疑。晏绥被她这一抛一停的动作逗笑,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只稍微用力,裴旖腕骨顿时一酸
不自觉松开手,香囊落入他的大掌中,被他从容收进自己怀里:“孤的东西,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裴旖懒得再跟他斗嘴,冷脸下逐客令:“殿下既已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就请回吧。”
“好。”
他答应得痛快,覆在她腰上的手臂一松,她正要从他腿上下来,他忽然俯身抄起她的膝弯,抱着她站起了身。
身体毫无预兆腾空,裴旖差点没忍住叫出来,她本能抓紧了他的手臂,怒目而视,压着声音斥道:“你做什么?!”面前人的语气散漫又无辜:“郡主不是提醒孤收好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