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从袖袋中掏出一把银钱往案上一搁,而后迅速起身。
“爱,秦宴州,你往哪里去?"秦祈年惊得够呛。秦宴州只是说:“发现一个目标。”
前几日和他到处在城中乱转悠,如今秦祈年一听就懂了,当即也舍了筷,“在哪儿?能让你这般说,想来此人非同小可,咱们一起去将人逮住!”两步追上秦宴州的同时,秦祈年想起小表妹还在,正想让她先行回去。结果一转头,他发现施溶月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旁,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快去逮人!”
秦祈年”
他怎的就忘了,他这个小表妹从小就不是文静性子。儿时他爬树摘果子,她可是在下面拿竹竿子打果子的那个。
秦宴州皱了下眉,但见不远处的范木栖已消失不见,显然是拐入小巷去了。他此时也顾不上说服二人留在原地,忙追上去。秦祈年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一个侍从说,“你回去寻胡豹带人来。”他和秦宴州都不是高调的性子,加上探查一事需暗中进行,故而平时出门通常不带人。今日和施溶月一同出府,顾及到有小女郎在,因此才带了个仆从,但也仅此一人。
算上跟随着施溶月的女婢,一行人其实也就带了两个奴仆而已。那侍从急忙道:“三公子,到时我该去何处寻您?”秦祈年迟疑,仅是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便见秦宴州和施溶月与他拉开了小段距离。他顿时摆手,“从这里往北边去寻,让胡豹见机行事。”侍从直觉不对劲,劝了两句。
秦祈年抛下他,“你安心好了,本公子这张脸整个渔阳的巡卫都认得,且以秦宴州和我的身手,真遇事了我和他双剑合璧,谁能耐我们何?”撇下这句话,秦祈年跑了。
别看施溶月是个小女郎,还长了张小肉脸,但可能打小就跟着秦祈年到处窜,体力是一点不差。
起码跑着跑着,施溶月的女婢慢慢掉队了,而她还能跟着秦祈年。几人跑过三条街,穿过两条小巷。
逮错过三个穿着和范木栖一模一样服饰、身量也相似无几的女郎后,秦宴州终于确认了前方从驴车上下来的女郎,正是范木栖。范木栖此时站在一间小屋前,她不急着入内,也没有即将被追上的惶恐。她看着朝自己奔来的白袍青年,脸上有一瞬息掠过许多情绪,但最后都被恨意取代。
她不再迟疑,转身入了小屋内。
片刻后,秦宴州赶到屋前。
刚才他们吃汤饼的小摊在闹市边缘,如今跑过一段后,来到了另一片区域,此地属于底层布衣聚集的居民区边缘。秦宴州面前的小屋占地面积并不大,瞧着不过是个二进的院子。被虫蛀了些许孔洞的屋门半敞开,透过屋门能看见小庭院内的情况。庭院寂静,别说人影,连鸟雀都没有一只。
秦宴州伸手推开屋门。
木轴转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而随着半扇木门的开启,院内更多的景象暴露了出来。
包括站在前方小厅里的范木栖。
秦宴州阔步入内,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见院内和前厅里,除了范木栖以外再无旁人,“青莲教中何人来了渔阳,如今何在?”他的声音像冬日凝成冰的湖面,平静无波。“犬芥!"范木栖恨得将一口银牙咬得咯滋作响,“你就没其他要对我说的?秦宴州一步步上前,依旧问:“青莲教其他人何在?”他进,范木栖便往里退,目欲充血,“七年,我范家养你七年!你倒好,不仅不感恩,还与外人一同谋害我范家,害我父亲兵败,害我阖族兄弟被杀!大芥你行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午夜梦回时,不会觉得有冤魂在你耳边哭嚎,寝食难安吗?″
后面赶到的秦祈年和施溶月,一进这个小屋就听到那么一段。两人皆是一愣。
范木栖目眦欲裂:“我范家养育你七年,派人教你习武,尽心栽培。难道还抵不过武安侯对你的小恩小惠吗?是什么令你不顾一切为他驱使,作他掌中棋,哪怕被打断双腿扔在我范府门口,依旧要像犬儿似的为他效忠?”秦宴州眉心微动,“我从来不是武安侯的暗桩,当初入范府当内应,是奉青莲教六道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