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112章
“一派胡言!”
范木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寒毛直竖,“倘若你非武安侯的暗桩,何以随他回北地,到了渔阳后还住进了他的府邸里!分明是你在撒谎,你知晓我如今为谛听他们效力,企图分化我们。”
虽不明前因后果,但从范木栖的两段话,秦祈年和施溶月都拼凑出了个大概。兵败?那多半涉及是父亲(二舅舅)在南方的战事。“你这人好生莫名其妙,秦宴州的母亲在府中,陪伴在我父亲左右,他当然也要在这里。”秦祈年皱眉道。
施溶月接着道,“成王败寇,你父亲不如我二舅舅,败了便是败了。倘若战败的是北地军,也不见得你父亲会放过秦氏。”范木栖脑子嗡地震了下,满脑子唯有秦祈年那句“秦宴州的母亲”。犬芥有母亲吗?
应该是没有的。
“你们骗我,若他母亲还在世,为何整整七年都不曾来看他一……”范木栖喃喃道,待说完最初那句,她似乎从中汲取了力量,目光发狠,“若他有母亲,且还按你说的能伴在武安侯身侧,犬芥绝无被外派七年之可能!"“秦宴州是幼时不幸被拐了去,后来才被他母亲寻到的。"秦祈年解释。这还是他见秦宴州浑身都是伤疤,缠着人问个究竞。对方被他问了第十八回后,终于告诉他幼时曾被拐了去,和母亲失散。那时听闻秦宴州的话,他后知后觉想起前段时间,北地好像发过一份寻人令。后来他回去翻看,那寻人令上还真是寻“秦宴州”,只不过“秦宴州"是个九岁孩童。
秦祈年没有问为何对不上,因为他已自行想好理由: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当然,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掰正这个污蔑秦宴州的小娘子。秦祈年:“几个月前北地托一众行商向天下广发寻人令,寻的正是他。姓范,还兵败,你父亲是范兖州对吧?那份寻人令肯定也有传到兖州去,你若在兖州,且有留心,必定知晓此事。”
范木栖凝滞了下。
寻人令?
往昔还在家中时,她不时会和李家小娘子出府游玩,好像确实听过郡中有寻人令。
施溶月看她表情,便知范木栖大概是有听闻的。对方父亲已兵败,她家人绝不可能带她来渔阳,且先前秦小郎君提到“青莲教",难道此女是青莲教中人?
二舅舅一心打压教派,若是能策反这小娘子,也是美事一桩。于是施溶月说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随我们回一趟秦府,见一见黛夫人。她和秦小郎君长得十分相似,待你见了她,便知晓我们并无虚言。到时还望你配合,将你所知的青莲教种种都如实道来。”“对,你可以随我们回府。不过到时你在黛夫人面前可得注意说话,莫要再冥顽不化,否则若是胡言乱语被我父亲听了去,他能将你的脑袋拧下来。“秦祈年认真道。
范木栖整个人一震,似乎冲到无形的巨力冲击,往后跟跄了一步。她缓缓垂下眼,不去看他们三人。
“你方才提到谛听,谛听是否也来了渔阳,他如今何在?"秦宴州上前一步。他这一步仿佛有惊雷落下,惊了枝上鸟雀,也惊醒了范木栖。范木栖往后踉跄两步,脸色变了又变,有惊疑,又有难以置信,也有纠结与痛苦。
她猝地抬眼看向秦宴州,那目光很复杂,像一副涂满各种色彩的画。范木栖深深地看了秦宴州一眼,“你不是想知晓谛听的消息吗?他原先在书坊里,不过后面好像离开了。你随我来,这屋子里有条暗道,走过后可抵达另一个地方。那里有青莲教的另一个头目,我观他可以和谛听平起平坐。”秦祈年狐疑,“你有这般好心?”
从方才起,她就一直引秦宴州到此地,如今还让他们走暗道,莫不是有诈?范木栖冷笑了声,“原先确实没有。那条暗道上藏了许多机关,最初谛听让我引你到此地,是打算用机关杀了你,只不过我如今改变了主意。犬芥,既象你口口声声说当初为青莲教效力,那就随我一同去寻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话毕,范木栖转身便走。
秦宴州跟了两步,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回头看向秦祈年和施溶月,“你们在此等候。”
“那不行!”
秦祈年一口拒绝,“虽说你很能打,但万一里头一下子涌来十个八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你腹背受敌,总有顾及不到之地。我和你同去就不一样了,到时咱们可以背靠背,天下无敌。”
“此地是否真无其他人还不得而知,不能独留下施小娘子。”秦宴州不同意。秦祈年卡顿住。
这倒也是。
他和秦宴州走了,万一这儿冒出个地痞流氓,对茸茸行不轨,他得以死谢菲。
“犬芥你来不来?若是不来便罢。"这时里面的范木栖冷声道。这一声说完,她拐入内里,身影再也瞧不见。施溶月看了眼那边,又看向秦宴州,浅棕色的大眼睛映着面前人的身影:“要不,一起去?机不可失,万一叫她从暗道溜走,往后再寻她不一定能寻得着。不如我也一同跟过去,反正小表兄他已知会刚刚偶遇的城巡,让他们为胡兵长指路。”
秦祈年支楞起来,“对对付,沿途看到的城卫都已让他们往回跑,胡豹挨个接应,肯定能猜到咱们在这里。最多一刻钟,胡豹他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