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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喃喃自语落入度玉京耳中。
他没注意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反而是在得知她未发现自己的藏身地点后,在所难免地尝到了失望的滋味。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自导自演的猫鼠游戏。
度玉京没有为自己定下精准的定位,说不上自己是猫还是老鼠。1蔚秀继续练枪。
她转身时目光有在木窗停留。
蔚秀只是在判断那是什么木头制成的,看起来蛮值钱的样子。只要她走过去,用手推一推窗户,就能看见躲在暗处的度玉京。和她视线对上的一刻,即将捅破窗户纸的感觉充斥在胸膛。蔚秀没有发现度玉京,她伸手推窗,她的视线也没有过多在对面停留。她收回了眼睛。
度玉京的期待落空。
不清楚是为猫没有得到自投罗网的老鼠而感到失望,还是为老鼠没有被猫一口跑断脖颈、温热的血液流进相方的口腔而希望落空,他没有过深地向自己询问原因。
蔚秀在射击场待的时间不长,她收枪后,度玉京从阴暗处走到光照下,他假装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送她离开。<1
雪淞镇的白昼愈来愈短。蔚秀只是练了会枪,到家时太阳即将落山。蔚秀下车,她对辛苦送她回家的度玉京说′拜拜'。度玉京眼神稍在等她回家的缪尔身上停留,开车离去。蔚秀提着包,对缪尔尴尬笑笑。
珠珠缠了上来,绕着她的小腿撒娇,得到一个亲亲后它如坠云间,飘飘然地舔蔚秀掌心。
蔚秀摸着它,眼睛跟着缪尔走。
度玉京今天对她说起过工资的事情。她再看缪尔,居家好恶魔坐在沙发上,借灯光眯起眼睛,穿针引线。1
他在缝不小心给蔚秀洗坏了的衣服。
缪尔手法笨拙,针头穿过衣服时扎进手指,他舔了下血液,继续缝补。按理说,如今的蔚秀没必要再捡自己坏掉的衣服穿。缪尔手里那件她都穿过好几个冬天了,每年都PUA自己赚钱买件新的,每年都没有买。
但是她穷惯了,舍不得丢。
对缪尔说补补说不定还能穿,后者臭着脸色,在垃圾桶里捡起破衣服,老实且安静地坐着,缝缝补补。
他认真笨拙的样子映入蔚秀眼底。蔚秀想,她的确该多给他些回报。趁着天色未完全黑下来,蔚秀出门了一趟,她把卡里的部分钱取了出来,平时方便用。
到了晚上,恶魔吃饱喝足,止不住亲吻她。1蔚秀肌肤上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她伸手去推缪尔脑袋时,被他抓着手指,一根一根的亲,咬。
蔚秀的指尖泛着水光,缪尔握住蔚秀的手:“你今天又去度家了。”“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耷拉。他咬了咬她指腹。
“没做什么吗?”
度玉京看蔚秀的眼神不清白。
“当然没有。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蔚秀像对待小狗一样揉揉缪尔的长头发,“好啦,抱我去洗澡吧。”“哦对了。”
她撑起眼皮,爬向床内侧,手在枕头下摸索。缪尔看见蔚秀掏出一沓现金,转手丢到他小腹前。“给多了。“她数了一下,蔚秀对缪尔勾勾手,“跪着爬过来,再让我摸一下大腿和胸。”
缪尔觉得他应该报警。
事实上,恶魔也应该具有拒绝骚扰的权利。缪尔诚实地低下头,跪着爬到蔚秀身前。
她的手从腹肌往下,快要摸到大腿时,缪尔捉住了蔚秀的手。“别急。地下室还有更多的钱,你再摸摸其他地方。”大大大
在缪尔再三要求下,蔚秀第三天没有去度玉京的家。她带着不惹眼的珠珠,去了镇里唯一一家酒店。酒店里有游客的登记信息。她可以找到和她一样的外来者的信息。这是一家西方风格浓郁的酒店,大厅一楼的喷泉冒出白色的浪花,红砖墙壁上装裱着各式各样的油画,还有上了年头的照片,依次挂满了墙壁。整个酒店的规模偏小,房间也不多。
前台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
看见蔚秀,她熟练地拿出登记表,让蔚秀登记信息和出示身份证件。“您来得真巧,有一个住客刚走。”
蔚秀的目光越过前台接待柜,柜子上放着小夹子夹着的登记簿。她临时扯了个谎,试探前台的态度。“我看见我老公跟着一个女人进来了,能让我看看他们在哪个房号吗?”
前台微微瞪大眼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这类八卦尤为感兴趣。她身体向蔚秀的方向靠,满脸写着好奇。
蔚秀见有戏,随机编了名字,“你看看有没有这个人?”想要再次确认名字之时,前台忽然摆正身体,坚决地拒绝了蔚秀的要求。“抱歉,按照镇里的法律,如果前台擅自泄露住客信息,会被执行枪决。”“好吧。“蔚秀失望,文的不行,那她用武的……珠珠钻出蔚秀的裤腿。
前台盈盈一笑;“殴打居民,同样犯法。”好吧。
蔚秀接过笔,在登记表上签字、付钱,拎包入住。有房卡在,酒店房间在登记时间内就算是蔚秀的[领地],她不用担心入夜后自己的安危。
她盘算着先在这儿住一夜,观察有没有其他人类。蔚秀交付登记表后拿着房卡离开,她的裤腿没有兜住珠珠的身体,它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