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
市政厅内,议员们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于尔根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白河领的林恩派出军队偷袭了西郊,在要道驻防的民兵团残部已经逃回城市。”
肥硕的粮食行会会长咬牙切齿道:“林恩挑在这时候出兵,显然是要破坏西郊的春耕,用意简直险恶!要是能抓到他,我必定要.”
除去拥有十余座大型庄园的三圣教会,这粮食行会就是三河城最大的地主,城内的粮店也大多是行会的产业。
林恩这哪只是在破坏春耕呐,这分明就是在割粮食行会的肉!
一想到自己的土地与农民正在遭受蹂躏,会长的心里头就狂滴血,恨不得生吃林恩的心肝。
来自教会的黑袍教士不耐烦地敲了敲圆桌:“他的用意不难猜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
教会的庄园都是依托城外的教堂与修道院分布。
为了保护这些勤劳的下蛋‘母鸡’,教会在每处教堂与修道院都布置了一定的武装力量。
但面对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劫掠,这些养尊处优的教会士兵显然发挥不了太多作用。
黑袍教士当然也担忧自家的教产。
不过他涵养比较好,不至于像硕鼠会长这样大呼小叫。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众议员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城防民兵团团长昆诺的身上。
昆诺现年三十出头,体型高壮、头戴铁盔、腰挂长剑、身披锁甲,墨绿色的罩袍上绣着三河城的城市徽章。
三河城民兵团团长的职位一般采用世袭制,昆诺也是从他的父亲手中接过了这一职位。
据传他的曾祖父是城市西郊的男爵,通过将土地与人口捐献给城市,换取了世袭的团长职务。
这种情况在北境乃至整个狄厄瓦斯大陆都并不罕见。
城市拥有巨额财富,但缺乏武装力量的保护,却又不敢长期购买雇佣兵的军事服务。
毕竟这年头的雇佣兵有奶就是娘,谁出钱多就为谁效命,可靠性堪忧。
贵族普遍尚武,讲究忠诚与信誉,却还要费心经营领地,用赚到的钱勉强维持装备与战马。
因此就有一部分中小贵族选择主动投入城市的怀抱。
城市出钱出装备,贵族出人出武力,共同维护城市的长治久安。
久而久之,这些贵族就在城市定居下来,并逐渐融入城市,成为了所谓的‘城市贵族’。
虽说昆诺的曾祖捐献出了男爵领,但他的家族还在西郊保留有一块面积不小的土地,每年都能获得稳定收益。
因此林恩出兵西郊,同样冒犯了昆诺的核心利益。
“我的士兵已经侦测到,敌军并未向城市进发,而是在道路出口处修筑营寨,敌军大概率是要以营寨为依托,长期驻扎在城市西郊,并不断派出军队劫掠庄园、破坏春耕。”
昆诺曾受到过沼地公爵的征召,在军事上的见识显然要远高于在场议员。
只凭逃跑民兵带回的少量讯息,他就能将敌人的主要目的猜出个七七八八。
但这些分析并不能解决具体问题。
面对一众议员的疑惑,他必须要给出更明确的解决方案。
昆诺稍作思索,双手抱胸继续说道:
“敌军的总兵力我们目前尚不可知,但林恩在绿水河一战中就能调动上千军队,我估计这次敌军的数量不会低于八百,超过民兵团与教会的兵力之和。”
随后他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敌军装备水平与战斗意志都不逊色于民兵团,还拥有大批长弓手,以我方当前的兵力,要想攻破敌军营寨,几乎不可能。”
粮食行会的会长近乎咆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只能乖乖忍受他的劫掠?等到了秋天,吃光仓库里的存粮,我们全都得饿死!”
“办法肯定也有,首先就是要集中军队,尤其是骑兵,敌军劫掠农庄肯定以骑兵为主,在宽阔的平原上,只有骑兵才能战胜骑兵。”说着,昆诺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两名黑袍教士。
说到骑兵,这三河城就只有教会拥有成规模的骑兵部队。
这支部队包含三十个左右的骑枪队,有三十名重装骑士以及七十名侍从,都配备有优质战马与甲胄。
且不论战斗力如何,至少装备这方面已经是拉到满中满了。
昆诺手头就一帮子步兵,他眼馋这些骑兵很久了。
但奈何教会将这帮骑兵看得很紧,完全不允许民兵团插手。
黑袍教士只是淡淡回道:“教会的军队当然要优先保护教产与教会人员的安全,如果敌人胆敢进攻教会所属的庄园,教会当然会予以坚定的反击。”
言下之意很明白,教会不可能将自己重金培养的骑兵部队白白送给民兵团。
白嫖?想都别想!
众人的目光再度转到昆诺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扩充民兵团,面对白河领这种体量的对手,我们至少需要六百人的常备军。”
市长于尔根亲自出马否决了昆诺的提议:
“不可能,再养三百人,你知道要多出多少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