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红发会(4)(1 / 3)

"但这都是间接推断!"我挥舞着《柳叶刀》杂志,"双重人格患者会有记忆黑箱,而奥尔菲斯能清晰描述与梅里韦瑟先生的每一次宴会菜单……"

"因为他把记忆改写成小说!"福尔摩斯咆哮着抽出奥尔菲斯手稿的照片——上面用两种笔迹交替书写着同一场景:工整的字迹记录着宴会礼仪,狂乱的斜体标注着"红酒泼在第七位宾客领口时可诱发心脏病"。

"他的怀表链上有两道磨损痕,"福尔摩斯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一道来自长期摩挲,另一道却是崭新的——像是最近被暴力扯断又修复。双重习惯,至少双重人格。"

福尔摩斯在客厅踱步,然后突然间抓起半瓶靛蓝色液体泼向壁炉,火焰"轰"地窜起三英尺高,在墙纸上投射出扭曲的人影。他抓起放大镜对准沸腾的残渣,镜片下的结晶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射光线,宛如无数碎裂的瞳孔。

"看这晶格排列,"他的烟斗戳向试管壁,"毒蝇鹅膏菌(Amanita muscaria)与阿托品*的结合方式,像不像被铁链捆住手脚的囚徒?"

重重巧合恐怕证明了我的朋友再一次说对了。我回忆着昨晚那位机敏果断的绅士凑近观察,发现结晶表面布满细密的齿轮状纹路:"这样的药剂大致会有致幻和模糊记忆的效果!他把这药剂加在香水里试图影响自己!"

"正是!"福尔摩斯突然用镊子夹起我的怀表链,"当奥尔菲斯的主人格——我们姑且称他为''作家''——发现内心住着个''噩梦'',便打造了这化学镣铐。"他猛地扯开窗帘,日光如手术刀般剖开屋内的烟雾,"注意香水喷点:桡动脉、颈动脉、太阳穴……这些全是向大脑供血的关键枢纽,他在用毒液给副人格套上缰绳!"

"当‘噩梦’掌控身体时,"福尔摩斯的指尖划过残渣,"他的语言韵律会从牛津腔转为东区黑话,钢笔握姿从学者式变成刽子手式——还记得他在地窖说的那句‘死亡应该像十四行诗般押韵’吗?真正的作家可不会用这种矫饰的比喻。"

“那‘作家’会是我们的朋友吗?”

“看看这个,”壁炉上的伦敦地图突然被掀开,露出背面用红钉标记的几起悬案,每枚红钉都带有反复触摸的痕迹,而福尔摩斯正将‘红发会’的地点钉上一枚红钉。

"这些案子都有个共同点——"我的朋友用琴弦串联起所有红钉,"凶手在最后时刻都违背了最初的观察侧写,仿佛被幽灵附体。"他猛地抓紧琴弦,“就像克莱先生,自诩皇族后裔的他被抓住后最有可能的反应是束手就擒并且要求贵族的礼遇。*”

尽管无法推断出克莱的应有反应以及判断出他是否被影响,福尔摩斯的假设还是让我打了个冷颤。我看着几乎笼罩了整个伦敦的琴弦区域,“你认为这和奥尔菲斯有关吗?”

"细究审讯记录,会发现他们都提到''穿数学教授袍子的雾中人''……"

“这与‘作家’或者‘噩梦’的形象都不符。”福尔摩斯将我的听诊器按在墙板上,"听见了吗?伦敦的心脏正在被某种高等数学的病毒侵蚀,而奥尔菲斯……"解剖刀寒光闪过,半截蓝玫瑰钉入地图上的琴弦,恍若被缪斯印记缠绕,"或许有一个值得警惕的合作者。"

注:下文采用第三人称上帝视角,非华生/爱丽丝日记的内容。

昨晚,当琼斯警探带着克莱匆忙离开现场时,福尔摩斯正用镊子夹起克莱鞋跟落下的黏土样本。他突然将放大镜对准奥尔菲斯大衣下摆——那里沾着与克莱相同的汉普斯特德黏土,却混着一丝不属于地窖的铃兰花香。

"精彩的手法,福尔摩斯先生。"奥尔菲斯抚平因打斗而卷起的袖口,注意到福尔摩斯的打量,毫不在意地将手伸到他面前。有些松垮的绷带下渗露出手背上荆棘的痕迹,"这恐怕不能成为证据,您似乎忘了烛火和地下室的环境会影响气味。"

"恰好相反,"福尔摩斯把放大镜收回口袋,"我忽然想起圣巴塞洛缪医院的护士长提到,有位‘J·哈珀’先生定期领取□□,说是治疗癫痫。"但□□过量反而会诱发抽搐,我已经知道你在喂养另一个灵魂,奥尔菲斯,用毒药当枷锁。

在提灯火光摇晃闪烁的银行地下室,奥尔菲斯的金丝眼镜闪过一线寒芒,他礼貌地对福尔摩斯笑了笑,转身跟上了梅里韦瑟和华生离开的步伐。

当押送完犯人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