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够。
“你到底是在哪里发现玉佩的呀丰禾?真的是寸莞做的吗?你亲眼所见吗?”她重新盘问,如三把利箭直中靶心。
丰禾慌了:“我,好像是在她脚下发现的,具体她怎么做的……我也记不清了….…”
沈乔笙不由分说,握着寸莞的手掌向她脸上挥去。啪的一声脆响!丰禾脸上留下一串黑指印。
“记不清就去记清楚再说话。”沈乔笙收敛笑意,目光炯亮慑人。“你大胆!沈乔笙你敢打我们东院的人?!”关氏拍案而起。
嘘,还没完。”她握玉的手食指抵唇,“这块玉的流苏间残留花生甜香,方才说嫂嫂带了花生酥回来,这可是好东西,丫头们分到酥糖多是用帕子包起来慢慢吃的,而手上能留下余香的,应当就是分
糖者,也就是真正的,贼。"
她的眼神凌迟在丰禾脸上,满忘地读出上面破碎的不安,她偏没有指认丰禾,而是对庄沁韵的姑子说:“乔笙胡乱清测,既是嫂子带回的酥糖,也许是姑姑方才拿着时不小心沾上的味道罢了。”“不是!”姑子立即否认,“我不曾碰过花生酥,是三姑娘主动提出帮忙分发,所有的酥糖都只经过丰禾一人之手!”
眼见姑子连沈华彤都推出来,庄沁韵分外不安地喝止她。
丰禾最后抱希望地看看自己主子□□华,又看看关氏,见她们都无动于衷,破灭地瘫软下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敢说话,就只是崩溃地嚎哭。
沈乔笙是不会多浪费一个眼神给这等货色。
庄沁韵这个“受害之人”却面露难色,“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的,不必劳师动众的。”
明明众人指向沈乔笙的时候,她并无异议。现在局势倒向丰禾诬陷,她便出头说自己不慎。
是因为深受关氏掣肘吗?
“不行,既然我们庄家的东西在侯府人赃俱获,就不能轻易了结,姨娘金口玉言不可包庇,难道是欺我们少夫人初来乍到不知事?”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子站出来说话,言语奇怪,既不针对寸苑,也不针对丰禾,只是鼓起勇气挺身而出,要为庄沁韵争点什么。
庄沁韵抓住她的衣袖,她紧紧盯着关氏,是在等关氏松口一般。
确实是初来乍到,连关氏都不敢对付。或者说,庄沁韵作为新妇,在家中的确没有底气同关氏分庭抗礼。
关氏阴着脸不答,沈乔笙笑着接茬:“嫂嫂若是总回娘家,原本知道的事怕也不知了,要我说啊就该长久在家中,日渐开始管家,时间长了自然就知事了。”话一出,庄沁韵的眼神亮了亮,连那姑子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果真被她猜中。
这婆媳俩的关系可不像表面那样平和,庄沁韵要么避之,要么只能寻法子立足。
就连今天合起伙来唱的一出盗贼戏,也一定是关氏许诺了庄氏部分权力,只不过沈乔笙过去,关氏没达到目的,便不肯让渡权力。庄沁韵哪怕自乱阵脚也要争的,定是长久之利。
沈乔笙暗自摇头,同关氏划分权利,不是与虎谋皮?
关氏狠毒地盯着沈乔笙,不再提偷盗,只剩赤裸裸的警告:“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可别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沈乔笙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越过她望向正在此时踏进来的老夫人,施然行礼:“见过祖母。”
“一大帮人杵在这儿,你们在聊什么?”老太太精神不错。
沈乔笙抢于所有人先头迎上去扶住老太太,边走边聊:“乔笙今日在读商贾经营书籍,略有不懂处,正好嫂嫂回来便请教她一二。”
关氏不肯给的,未必别人就给不了。
狗咬着肉骨头不松口,还不会拿打狗棍么?
她给老太太端上茶碗,无意瞥了眼庄沁韵,一字一句道:“嫂嫂毕竟是咱们这辈儿唯一的正头夫人,我还以为她早就开始掌家了呢。”
老太太虽不亲厚沈乔笙,但正庶观念强,因而觉得她这番话说得在理,便首肯关氏:“韵儿是该接手家务事了,你也该提携帮助,教她早日掌家才是。”
关氏从小养在沈家,沈垣娶亲前她不过是个填房丫鬟,老太太是她一辈子的主人,做姨娘再多年也翻不过去。
老太太发话,她哪敢说一个不字,只得咬着牙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