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伺候(3 / 5)

一拍即合,掌柜爽快提供了保管多年的收账,也恳切地盼望几个大铺面回到沈乔笙这个杨家人手里。“掌柜的说粮铺、香料铺和成衣铺,论位置和规模都是一等一的大红之店,实在不忍心看它们在关姨娘手里作践了。”小丁告诉她。

沈乔笙通翻一遍账本,就知道掌柜所言非虚,虽然这么多年也在盈利,但远远达不到其规模所能及的水平。

于是这几日课业间她有了新的事情可做。

一边研读账本,不停核算各铺面的收益利润,一边寻借商贾经论,寻求改进之法。

她当然清楚自己初出茅庐接触商道,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解法,只是事态紧迫,她总忍不住焦心。

好在谢袭容偶尔伴驾,略微瞥 眼她在做的事,心情好的话,会对她指点-二,例如教她用更简略快速的方法得到更精准的数算结果,或是指两本于她现下情况有益的典籍。她本聪慧,从不在被指教时掉队,但凡他说过一遍的,她都尽心记住,重复练习演算,直至熟练。谢袭容时而瞧她埋头沉浸疾笔,不说赞许言语,却次次执捻佛珠,或是轻摇羽扇,静坐暖阁观书。等她抬颈稍作活动,总能撞上他穿透帘幕的视线,若有似无,一触即分。许是一种亦师亦友的默契,她很喜欢这样相惜的情谊,好像真的离殿下更近了些。好不容易等到休沐这日,她有机会找齐谢袭容指的经商书籍,猫在房里读书。

府外门童洒扫,张罗着挂彩,听风声是迎接少夫人庄沁韵归府。

沈乔笙没动身,又翻了一页书。

庄沁韵是她兄长沈誓的妻子,是成婚没几年的新妇,也该是关氏嫡亲的儿娘,但因个中原因,只要沈誓远行不在家中,庄沁韵要么陷队伍出行,要么回娘家居住,是极少单独留居他们成婚的 忠园。

这回想也是因着听到老太太归家的风声,提早从娘家赶了回来。

在前世,庄沁韵也是众多被沈华彤挑唆,同沈乔笙对立的女子之一,沈乔笙且没有在意此人,沉浸书中。

不成想树欲静风不止,午后就同庄沁韵之间生了事。

简心着急忙慌进来请她,哭丧着脸禀告:“姑娘!寸莞她今日才出门不久,就被忠园的人拿住了,说她偷了东西不肯归还,喧嚷着要给她上家法呢!”

沈乔笙蹙眉认真读完这段,才抬眼,合书冷然道:"走,去会会他们。"

简心年龄虽小,算是眼下秦雉苑里资历最老的Y头,几天来事无巨细带着寸莞,她是绝计不会相信寸莞偷盗,却也想不懂主子们为何要针对寸莞,一路急得快要哭出声,全靠沈乔笙宽慰安抚,她才平静

下来。

天阴地暗之间,沈乔笙站在园台门口,进去前四下观视,发觉沈誓夫妻居住的忠园,同关氏母女的住所东院,不只是相近这么简单。忠园几乎依傍着东院,半环抱而建,虽整体坐北朝南,但几乎被东院主体占尽阳气,若是碰上这样的阴天,原本幽深的海棠月洞门就更显得像要吃人。

她似乎有点明白,庄沁韵为何不愿独居此处了。

独自抬步踏入园内,未行久,便见寸莞被人押着跪地。

座上不仅有面目清高的庄沁韵,还有来看戏的关氏母女,下人们有的训斥寸莞,有的围站护主,拿严阵以待的架势防沈乔笙。

“你若是实话说,这点小事过去便也过去了,若是还敢抵赖狡辩,休要怪我动用家法了。”关氏余光瞥见沈乔笙来,威吓的声音刻意放大。

沈华彤坐在庄沁韵跟前,挽着她的手安慰道:“嫂嫂莫怕,便是你从娘家带的体己物已经找回,母亲也必不会包庇,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

瞧这架势,沈乔笙都以为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始作俑者呢。

她并不在意,扯来一把凳子,同她们一行人并排坐下。

对上寸莞倔强不肯跪下的举动,她给以坚定安抚的眼神,话音有力:“这顿家法侯府没资格用,寸莞乃是长公主殿下御赐,是我该以礼相待的座上宾。”

“都这个时候,你还要拿长公主来压我们不成?”关氏攥着帕子的手指指寸莞,扬眉厉声,“有哪条律法规定,公主御赐之人偷东西,就不用受罚?”

“姨娘稍安勿躁,且让我了解事情原委。”

“你要判个明白自然可以,丰禾,既是你发现的,你来说。”

丰禾是沈华彤眼前的丫头,也是东院的心腹之一,有关氏授意,她昂首站出道来:“少夫人回娘家休养许久,今日归家有心给下人们带了城北铺子的花生酥,拍我们分发给婆子丫头们,见者有份沾沾甜

蜜。”

丰禾本是看着寸莞说的,对上寸莞怒目而视的眼神,她忽然卡壳,眼神飘忽一瞬,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接着道:“这个叫寸莞的石着面生,但因她来要便也发给她吃,没想到她伸手来接时,奴看见她袖袋

里露出个穗子,不像寻常物件,便起疑心拿了来一瞧,竟然是少夫人的东西!"

“什么东西呀?”沈乔笙故作好奇。

“据说是少夫人家祖传的血玉。”丰禾很严肃。

沈乔笙特意观察庄沁韵脸色,见那梳着贵妇云髻的年轻女子眉头微锁,似乎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