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您还想我对您忠心耿耿为您卖命?说真的,不给您落井下石都不错了。”李真真:“…“突然有点同病相怜是怎么回事。甚至她的工资还没到二两黄金。
李真真沉默地打开了手里的账本。
交接人画押的地方,画的是一条狗。
李真真:“?”
书生看了李真真一眼,走到刑架边,一下将铁链拉到了底。铁链稀里哗啦响动,周二满被吊高半尺,脚尖堪堪点地。他拿起周二满方才想要用来烙他的烙铁:“周老板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周二满:“我交代你麻痹我交代一一”
李真真突然站起身,越过书生,直接揪住周二满发髻就往墙上重重一磕。她走路带起的风,刮过书生的脸。
书生一怔。
“他问你话,你听不懂吗。"李真真抓着周二满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出来。“这笔钱,每次多少?谁经手?运往何处?”“我、我真不知道啊…“血从周二满额头蜿蜒而下:“大人再问我也没用,不存在的事情,怎么问得出来……
李真真一刀扎进了他的肚子,搅动了两下,慢条斯理道:“我数三下。”“是苟大人!是苟大人!"周二满突然崩溃大喊,“矿场的人先把银子运过来,硝石他们炸矿挖矿要用,但是用不了那么多,价格也没有那么高,我给他们把一成的成本做成十成,钱庄再抽一成分润,剩余八成都被苟大人带走了!”苟大人?
李真真指尖一顿:“哪里来的苟大人?”
“红……周二满突然噤声,眼中浮现死色:“大人饶命,再说下去,我全家都无人能活了……我还有一个小儿子才刚出生,求求大人发发慈悲,为我全家留个活路吧…”
“你全家的死活,与我何干?"李真真刀光一闪,周二满惨叫一声,半截小指应声落地。
她将染血的刀刃抵上他咽喉:“两条路,要么继续和我嘴硬,然后今夜就带着你全家老小共赴黄泉。”
“要么和我说实话,你尚能带着金银细软逃命。选一个。”书生站在李真真身后,将烙铁放回原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性子…….…确实是耐心不多。
倒是和他认识的那人有些相似。
“我说!我说!"周二满冷汗涔涔,面如死灰:“是……是红馆的苟大人!每月初七,都有人持他的印信来提现银……
红馆的苟大人。
…兰月间身边的阿狗?
怪不得画押是条狗。
但是兰月间和矿税为什么又会扯上关系?
李真真看向书生。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书生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案几上叩出轻响。“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兰家一向为沈确马首是瞻,是沈氏养的走狗。红馆看似是兰家的产业,其实也是在为沈确敛财…这消息应该是真的。”李真真甩开周二满,将他血淋淋的脑袋扔在地上。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滴在地上。
书生又递来一块手帕。
怎么和个哆啦a梦似的。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随身带这么多手帕。
“给他笔墨,让他把这件事牵扯到的每个人的罪状,都写出来。”“几时密会,与谁同谋,所行何事……尤其是他们是怎么商量着对付沈家旁系前嫡长公子沈止的,其中牵涉了谁,又有谁落井下石,一条条都给我列清楚。她擦着手往外走:“再把受过他万两以上钱帛恩惠的血亲都抓过来,但凡周老板写错一条,就杀其中一人,杀到周老板写对为止。”李真真身后,书生的广袖被穿堂风掀起。
“好。“他一边应答着李真真,一边收起账本。临走前最后看了眼瘫软如泥的周二满:“周老板听到了,好自为之吧。周二满已经做到钱庄大掌柜,卧房布置得很有讲究。黄花梨的桌椅,绣金线的软垫,随便一枝笔,就够普通人一年的衣食住行。李真真走的时候顺手把他的私库搬了。
还带走了几盒名贵的茶叶。
灯汐枝喜欢喝茶,但这年头,好茶叶比珠宝还贵。她买是买不起。
但没关系,她可以打劫来给他喝。
书生拎着李真真抢劫来的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竞然有种事过境迁的熟悉感。
曾几何时,那人也是自己打劫来的东西,自己懒得搬,通通都要他来提。李真真看了一眼时间。
觉得今天的工可以打到这里为止了。
她得回去数一数今天抢来的钱。
然后先把欠张雷思的那份还了。
再把下个月房贷交了。
哦,还有钱庄利息。
李真真:…”
怎么花钱的地方这么多。
她怎么还不下线。
也不知道最后剩下的银子,够不够给灯汐枝备一些过冬过夏的衣物。至于那套别院,原本她想的是,男主后期反正是要回归三界之主的,那院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哪怕到最后贷款还不上了,房子被收回也没关系。但现在她看到灯汐枝在那套别院里花的心思,又是装修又是布置。忽然又觉得,她提前把贷款还清了也不是不行。但钱从哪儿来呢。
李真真边往前走,边转头看向书生:“你身手不是挺好的,今天怎么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