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此一举!“世元听了有道理,便不再坚持,自己到县医院跟李医生做好了转院手续,出门时他姐看到了,一问世元才知道他是来办相关手续,”签了字啦?还要表格没填吗?放我这里一起办好了,我有空过来的时候一起带过来,我在这里你担心什么,还要自己跑来跑去。“世元有点尴尬,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两人决定还是下广州化疗,于悦很喜欢这家医院和这里的医生,氛围很好,懂得尊重病人。世元也觉得熟悉了的地方没必要换来换去,市里虽然行程短一些,但效率比较低,化疗要做一周的时间,而广州讲究效率,办好入院后第二天早上开始化疗,下午打完药就可以办出院回家了,算起来可能都差不多。况且这个方案是广州出的,他们会更熟悉,用药也会方便,毕竟广东和自己所在省份还是有差别的,像这一次回来报销药品就知道,广东用的药很多本省就没有,虽然没办法报销,但没办法,哪里都有地方保护主义。哪里治就用哪里的药,这样好歹放心些。
出行前几天于悦感觉头发开始痒,忍不住去抓,可一抓就是一把,于悦心里发憷,该来的还是来了,哎,还有比这更糟的吗?在医院这么久,总能看到头发掉光的女人,不见得病情有多严重,只是用药的问题,掉头发可能是抑制生长激素,于悦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了心里准备,掉光的不仅是头发,连腋窝****都没有了,例假没有来,嗯,一切都失常了。
月底两人坐直达大巴下广州,一路颠簸于悦吐得一塌糊涂,要是没有世元在,心都拔凉拔凉的。第二天找到乳腺科,肖医生给于悦拆线,可还有一公分没愈合好,线脱落,这下麻烦了,还得补丁几针,于悦躺在床上,肖医生和黄医生一边研究伤口一边怜惜看着于悦的脸。于悦被看得有点尴尬,“是不是还要打麻醉?”肖医生摇摇头,“不用麻醉了,你那边神经线已经切了,没有知觉,直接缝合就可以了”,于悦心里一阵苦楚,沉默不语。见到王教授以后,他坦言化疗已经无法入院,目前只能以手术病人为主,他带着于悦去找内科袁教授,特别强调“这个病人是三阴型乳腺癌。”一切还算顺利,袁教授是个学究型的科研工作者,不苟言笑,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于悦到内三报到。29号于悦住进去了,开单做了一系列检查,情况良好后医生开好了化疗药,化疗方案由外科出具,中间有个小插曲,他们忘了督促医生插管,结果医生也忘记了,本来想直接静脉输,可于悦担心自己的血管太细,打化疗怕熬不住会坏死,所以两人不太同意直接静脉输液化疗,恳求多住一天先插管,医生有点为难,但还是想办法把开出的化疗药推迟一天进行。30号早上插PICC管,于悦的血管确实比较细,要好好护理,插完后马上化疗,一直打到晚上9点30分,人都打傻了,半小时后出现反应,有点想吐。31号查房时发现伤口发炎,包扎的地方渗液,两人还得到乳腺科换药,肖医生开了消炎药,但切口还是发炎了,于悦有点失落。买了第二天晚上的票,于悦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世元吃,还好是卧铺车,虽然中途停了很久,但还算休息的好,早上才到的家,第二次化疗算过去了。
31号早上到家,世翟和家公来接。回家了,百般滋味。由于伤口发炎,夫妻倆每天早上都要去县医院外科换药,加上要抽血打针冲管什么的,基本上早上都在医院耗着,这次化疗后总共打了七针,前两针才到3.8,再打,白细胞一直升不上去,直到10号那天才5.8,再打两针后,12号去抽血居然一下子飚到27多,吓死了,抽了两次确认没问题,于悦打电话给肖医生,他说,“白细胞正要开始升上去了,你在这时候打升白针就会升的非常快,这几天不要打了,过几天再去测,看下降下了没有,恢复正常了没”。PICC管子伤口处还会出血,加上贴膜的地方过敏,痒得受不了,也可能换药太频繁,好不容易伤口结痂了又搞开来,于悦本来血糖容易高起来,伤口便不容易愈合,这样一来就更难麻烦了,每次一消毒结痂就脱落,伤口就流血。
身体上的创伤可以靠治疗解开,可心理上的折磨必须用空间上的距离来缓和。现在的于悦对居心不良的人那种不怀好意的窃笑是很敏感的,不在一起就大可不必有什么心里负担,于悦下决心要离开丽都,世元无法不同意。自从于悦生病以来,家公家娘就时刻关注世元的资金去向,甘心世元会不跟他们商量就把钱用在治疗于悦身上,有一次家公与世元开诚布公,要求查账,世元哭着把自家放贷的账单,于悦生病收到的安慰金以及医保报销单拿给父亲看,用账单数据来证明小两口没有动过父母一分钱,父母的钱依旧稳稳地在收利息。于悦把这一切都听在耳里,世元在厅里哭,于悦就在房里哭,小夫妻被被迫至此却无处话凄凉。有些事说出来会彼此伤害,两人都是心照不宣,说出来反而会吵架,世上没有不维护父母的儿子,哪怕他们再自私。世元每天坚持不懈给于悦打气,鼓励她,给她信心,还不停的说爱,永远不会变之类的。于悦很清楚,世元这么做都是为了安慰自己,怕自己会有疑虑和怯懦。
于悦主动和妈妈说想下来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