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珂眼中的愤恨升腾而起,她红着眼眶盯着姜茶,委屈,愤懑,不甘统统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仿佛姜茶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
“世子呢,你来做什么?”她恼怒的问姜茶。
姜茶就不能理解这些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女人,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赵珂委屈无比的看向李嬷嬷,李嬷嬷很局促还有点窘迫,觉得自己对不起主子,不该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请来世子。她愧疚的解释:“郡主,奴婢无能,没能请来世子。”
赵珂就有些崩溃:“我都病了,他也不肯来吗?他怎么如此狠心?”
说完又是一波眼泪掉下来,把枕头都打湿了。
姜茶抽了抽唇角,直接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就诊脉。
赵珂倔强的缩回手:“我不要你诊脉,谁稀罕你诊脉!”
她恼恨的盯着姜茶:“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让世子来的?”
姜茶重新站起来,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不计较她这么恶劣的态度。
“我没有不让他来,是他自己不想来的,再说他又不是大夫,他来了又不能给你看病。”
跟着一起来的安修竹看不下去,愤愤的挤兑病床上脸色通红的赵珂:“你别胡说八道,用你龌龊的想法揣度我师父。我师父今日在外面忙了一整日,救治了数百伤员,她忙到半夜,累的双腿虚脱。听说你病了,不顾疲累来给你看病。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竟然说我师父撺掇大人不来看你。”
“我家大人心里只有我师父一个人,他回不回来看你,你心里不清楚啊?人家不喜欢你,不想看见你,你明明心里清楚,还怪罪别人。”
他很不满的发泄自己的怒火:“人家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别死缠烂打了好不好?还求圣旨强嫁给人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赵珂被羞辱,泪如雨下。
姜茶没阻止安修竹出言不逊,她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怕赵珂想不开自尽,到时候别人会说是她逼死的赵珂。
若非如此,她早就上来把赵珂暴揍一顿再赶走了。
姜茶坐在床边,再一次强硬的拉过赵珂的胳膊,给她诊脉。
赵珂再一次缩回手去:“我不让你瞧病。”
姜茶哼了一声,抬脚就走:“老娘我还不伺候了呢。”
安修竹也跟着往外走,这样欺负他师父的人,他也不给看病。
李嬷嬷担心赵珂身子受不住,就厚着脸皮拦住姜茶:“别,别走,您别跟郡主一般见识,奴婢求您就给郡主瞧瞧吧。这云州城乱成这样,大夫也不好请……”
姜茶淡淡瞥一眼李嬷嬷,觉得她这句话说的还像那么回事,就吩咐安修竹:“我累了,你给她诊脉。”
安修竹恭敬的应下,折返回来就给赵珂诊脉。
为了避嫌,他特意拿了丝帕放在赵珂的手腕上。
赵珂这次倒没有抽回手去,不过她依旧一个劲的哭。
写完方子,安修竹把方子递给李嬷嬷:“等会跟我去抓药。”
因为姜茶想要开制药作坊,所以已经采购了一些草药,就在回雁楼附近的立春楼。
赵珂委屈的很,因为陆玉璋没来看她,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问安修竹:“我问你,你师父到底怎么蛊惑世子的?”
安修竹不屑瞥她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还问什么问?人家心里没你,自然不会来看你,还用得着别人拦着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师父,我没那么好说话。以后你最好别去打扰大人和我师父,人家夫妻俩恩爱着呢。”
临走他还补一刀:“若非我师父怕你死了,她说不清楚,我岂会给你看病?我跟师父都快累死了,我师父大半夜的还来看你,你别不知好歹。不是让人人都像你这么闲的。”
李嬷嬷跟着安修竹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叫住安修竹:“安大夫……”
安修竹回头不耐烦的看她:“又有什么事?”
李嬷嬷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安大夫,我今日跟着郡主出门,被那歹人摔了一下,腰疼腿疼的厉害,你能否给老身瞧瞧?”
其实安修竹在来的路上就发现李嬷嬷一瘸一拐了,只不过李嬷嬷此人老奸巨猾,讨厌的很,安修竹就假装没瞧见。
“好,你找个地方躺下吧,我瞧瞧。”
李嬷嬷带着他去了偏殿:“明镜也摔了一下,她摔的比我重,到现在都不能动弹,也劳烦安大夫给看两眼。”
进了屋,安修竹就听到痛苦的呻吟声,明镜面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明镜跟李嬷嬷当时被那恶人扔在一堆人上面,下面是人肉垫子,所以明镜摔的并不重,只是关节错位而已。
安修竹手法熟练的替明镜将错位的关节复原,又给李嬷嬷瞧了瞧,李嬷嬷伤的也不重,只是扭伤,需要好好养一养。
他给了李嬷嬷一瓶药油,让她自己在疼的地方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