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能够更轻易地获得旁人的推崇。</br>他自己或许没有觉得，但，崔光远却感觉到见面后这短短几句话带来了极大的启发。</br>档房的门被打开，薛白走进其中，有的放矢地翻找着卷宗，十分专注地看了起来。</br>……</br>是日，崔光远回到家中，只见他年逾六旬的父亲崔悦正与老管家对坐，正在玩樗蒲。</br>“阿爷。”</br>“嗯。”</br>崔悦身上的红色官袍还没褪下，闻言头也不抬，应了一声。</br>他们是出身博陵崔氏第三房，家中本该礼法森严，但崔悦喜财博、喜饮酒，不太重视礼仪。</br>“今日遇到了一桩事，想问问阿爷的看法。”崔光远也不走开，在崔悦身后盘膝坐下。</br>“你比为父聪明。”</br>“孩儿见到薛白了，他迁到职方司任了员外郎。”</br>“就是那造骨牌的薛白？”崔悦道，“下次邀他到家中推两把牌。”</br>崔光远道：“他想往南诏立功，孩儿有意随他前往，阿爷以为如何？”</br>崔悦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br>若非崔光远素来沉稳，崔悦几乎要以为他发疯了。</br>“为何？”</br>“觉得他不凡。”崔光远道：“他言‘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他真在准备。”</br>“不可去。”崔悦道，“再多准备也无用，瘴气便能要了你的命。”</br>“喏。”</br>既然父命如此，崔光远也就暂罢了这心思。</br>他其实还没有完全了解薛白在做什么。</br>~~</br>薛白到了职方司之后，常常给崔光远一种员外郎的官位比郎中还要高的错觉。</br>因其人看着虽年轻，却比崔光远这个中年人还要沉稳有威仪，让人能不由自主地信服。</br>另外，薛白时不时会越过崔光远这个主司，直接与韦见素谈话。</br>崔光远心中好奇，有一次便借口禀报公务，放缓脚步，在韦见素公廨的屏风后听着。</br>隐隐有对话声传来。</br>“陇右这几名将领，早就发行文调他们过来了，哥舒翰若不放人，兵部也该行文催一催。”</br>“我知道，国舅已叮嘱过。”韦见素道，“只是这几个，官职也不甚高，真能助国舅立功？李晟、曲环……”</br>“放心吧，陇右哪些将领能打仗，我们很清楚。”</br>“好吧。”</br>韦见素看到了屏风外的人影，咳了两声，他与薛白谈的不是什么秘密，却也不希望有人偷听。</br>崔光远连忙退后，这情形，少司马竟是与员外郎谈话，却不许郎中听。</br>公廨内，韦见素道：“诸事安排妥当，便要启程了？”</br>“是。”</br>“你打算以何职前往南诏？”</br>薛白道：“自是听朝廷安排，岂有臣属自己选官的？”</br>“国舅可以建议朝廷。”韦见素问道：“你呢？可需我给你一些建议。”</br>薛白当即应道：“多谢少司马。”</br>韦见素沉吟片刻，道：“你若想效仿章仇兼琼，以一封奏表官迁四转，难。如今情形与当年不同，除非你现在就有把握策反太和城。”</br>“自然是没有。”</br>薛白越是学着章仇兼琼，越能感受到对方的厉害之处。</br>“我不敢奢求官迁四转，只求迁一转为中州司马，哪怕平迁为下州司马，兼任一军兵马副使，足矣。此次南下，我为的还是多历练。”</br>“京官平迁川蜀，相当于贬官，以你的名望，谋一中州司马不过份。”韦见素道：“但有个更好的选择……姚州司马。”</br>薛白眼神一亮。</br>“姚州是姚州都督府、云南郡的府治所在，不同于一般州县，乃下都督府。”韦见素道，“下都督府司马，官居从五品下，这是唯一让你在二十余岁的年纪就披上红袍的办法。有了这官职，你可再检校云南防御副使，在战场上，权职可大得多。”</br>韦见素显然不是杨国忠那等不学无术之人能比的，这建议正中薛白下怀。</br>“但有两点不好，一则姚州地处蛮荒，你一旦去了，调回长安的机会极为渺茫，也许从此就回不来了。”</br>薛白接着道：“二则姚州已经失陷了？”</br>韦见素道：“不错，但这也恰成了你有可能谋得这官职的机会。”</br>薛白知道姚州在哪，大概是后世的姚安县。</br>云南有两个重要的内陆湖，洱海、滇池，如今很多重要的城池都是围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