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宴心脏阵阵抽疼,眸色暗了又暗。
许暖站不稳,身上阵阵发寒,心脏和胃部都任有不适感。她紧紧抓着封时宴的衣服,眉头紧蹙,一直没说话。
封时宴让许暖靠着,小心翼翼将她拉进怀里。
她身子轻颤,像很冷一样。
封时宴望着逐渐升高的太阳,回头再看停在旁边的车。
那司机满脸都是无语,也下了车,靠着车身吸烟。
劣质的二手烟令封时宴和许暖都难受,封时宴沉声道:
“请不要吸烟。”
那司机“切”了声,又深吸了口烟,“这才刚出发,十分钟都没有,你们这样,明天也到不了密支那市,太耽误我跑车了吧?”
封时宴缓缓转头,“你把烟灭了再说。”
司机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猛地抬眼,看封时宴的严肃,司机有点怵。
“你爱人,怀孕了是吧?”末了又说:“难怪一上车就吐,这种时期,你们出什么远门?”
司机说着,已经把烟头在地上踩灭了。
封时宴微愣,虽然这司机令他怒火冲天,但这称呼和猜测,却瞬间灭了他的怒火。
“麻烦了,她身体不好,这段时期吃了不少苦。”封时宴语气缓和了,身上冷森森的寒气也被瞬间驱散。
司机了然,“女人这个时期是辛苦的,那你们今天还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这钱,就按十公里的路程算,剩下的推给你。”
封时宴却道:“这样,你这车多少钱,开个价,我买了。”
司机一愣,“啊?你要买我这车?我这车开了十几年……”
“没事,你开价。”封时宴再道。
司机看封时宴态度坚决,虽然不理解,但表示能开心的接受。
“行,行,那就这个整数吧。十万块,华人的十万块,不是本地十万。”
司机说得心虚,一边 又能合计,能买台豪车了。
封时宴当即就掏出手机,“我转给你,但我需要一些过关的证件,所以相关证件,需要你再去补办。”
司机爽快答应,“没问题!”
封时宴当场用庄少楼留给封时宴的手机,给司机的银行卡转了三千万缅币。在这,华币一块钱约等于二百九十几缅币。
司机看到银行入账信息,兴奋得不行。
“那这车过户……”司机问。
封时宴看了眼,“你这车,我开进密支那市,就会被没收,就不用过户了。”
那司机惊讶不已,“这,确实、确实接近报废车,但老板你放心,能正常开的,它只是年纪大了,倒卖了几手,送你们去密支那市是没问题的。”
封时宴没多说,司机没多停留,美滋滋的往回走。
封时宴看着蹲在路边的许暖,走过去问:
“有没有好一点?”
许暖轻轻点头,“二叔,我们一定要坐这个车吗?”
太痛苦了,比死的感觉不差多少。
封时宴拉着许暖站起身,“再坚持一下,我们去就近的城市。”
密支那市是北边割据势力克钦邦的都城,虽然危险,但那是座大江边的城市,他们可以走水路,南下去掸邦,再转去佤邦。
而佤邦素有小华国之称,也与我国国土相邻。
所以,路程很远,这个国家几大割据势力强大,动荡混乱。
但现在,许暖的身体状况,确实没办法到那,只能到就近的莫冈,再从莫冈南下。
许暖身体本能的抗拒,“二叔。”
她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她还很不舒服,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坚持到下一站。
封时宴扶着许暖,“我来开车,你坐前面,开车窗。我们试试,好吗?”
许暖闻言,忙抬眼,“你开车吗?”
许暖这才注意到,司机不见了。
封时宴点点头,“我开车,换目的地对我们来说,也更安全。”
“那我应该不会再这么难受,试试吧。”许暖轻声说。
晕车这事,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两人上车,车里的汽油味依然那么重,但坐在副驾驶,感觉好了很多。
许暖靠着车窗,封时宴不时转头看许暖,她胳膊肘撑在车窗边,手撑着头脸,斜斜的靠着。
封时宴一路往莫冈开,许暖一路上很安静。后半段,她睡着了,看她歪着头一动不动,封时宴放了心,能到莫冈也行。
天气阴转小雨,封时宴一路开得很小心。
到莫冈时,经过几个哨岗站,封时宴用司机的证件过了站,一路开进了城市里。
到莫冈时,许暖也昏昏沉沉醒来,封时宴把车停在路边,直接带着许暖走了一段路,随后坐计程车离开,去了一家星级酒店。
星级酒店一是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二是相对安全。
许暖到了酒店,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