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本宫身边从不缺人,更容不下你这种三心二意,认不清本分,妄图欺瞒利用本宫的人!”
说完,让心悦带着她下去了。
等心悦关了她回来,我便叹气道:“你看,她仍是执迷不悟,不见棺材不掉泪,但她其实知道的不少。你要好好审讯。”
心悦点点头道:“奴婢定然不负娘娘重托。”
就是不知道她听出来了没,我那话也是对她说的。
回宫前的这个夜晚,还真是不平静。
想着就要回宫了,目前能够惬意洒脱的机会不多,我让厨房备了酒菜,关起院门小酌。
月亮今日格外明亮,但天空中几片大的云朵,时不时飘过就会遮住这轮皎洁。
才喝了几口,正打劝静芜放下尊卑跟我坐下一同喝酒,就听到后院一阵吵吵嚷嚷,一时火光冲天,院外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
我端着酒杯愣在那里,这剧情好狗血。
有些扫兴,但又觉得这也算是给我上演一出戏助兴了。
管他呢!
“来,静芜,你坐下!”我拉了一把静芜,她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必须保持清醒。”说话间,她的眼睛还在四处瞟着,十分警惕。
“夏端在呢,你急什么!”我身边有三百禁军呢,怕什么!
区区走水……何足挂齿!
不过,这庄子可是我的私产,敢烧我的财产,抓住主谋的话,定要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外面热火朝天的,我转过头来看到了房屋后面有火光。
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今日只是动静大了些,得手了,过去那些天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
“可是娘娘,咱们要不要进屋去?外面不安全。”静芜虽也不算太慌乱,毕竟还是担心。
她与心悦此刻都站在我身旁,汐怜和汐舞不会功夫,便挡在我身前。
我带来的四个嬷嬷,不管当值不当值,此刻都出来了,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四个方向。
夏端在门外拍门:“皇后娘娘,微臣夏端,您可还好?”
“夏将军,本宫没事。”我示意嬷嬷给他开门。
夏端领了二十个人进了院子,立刻在四处守护着,他自己带着卫湖生一左一右护着我。
“皇后娘娘,事从权宜,请娘娘恕罪。”夏端请罪。
他们把我围了起来是为了保护我,我自然知道。
不过我还是瞪了卫湖生一眼才道:“本宫明白。”
夏端松了口气,神情警惕的看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嘈杂过去,有人拍门。
夏端过去跟那人说了几句话,便跟我说了现下情况。
放火的人找到了,但是咬舌自尽了,只是从他身上还搜到了火石毒药,兴许是想给我用的,苦于没有机会,只能放了把火,想趁乱摸到我院子里来。
可是夏端来的迅速,院子外面都有一百号人围着,可谓是水泄不通,他实在找不到机会。
“人既死了,也就罢了。”反正我明日就要回宫了,他们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靠我这么近。
夏端怔了怔,抱拳道“微臣遵命。”
他们查不出来的,夏端的禁军是军队,破案不在行,我还不如指望陈孝仁。
所以不给他施加压力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院子外面的禁军是撤不了了的,他们可不想这么多天都平安过来了,最后一夜翻了车。
夏端请了罪,带人离开了院子。
更深露重,我也不强迫静芜了,自斟自饮。
人生在世没有几个人真的能够清心寡欲,我先前想要去冷宫烹茶煮酒,也是基于衣食无忧的前提下,存的愿望。
如果我自己的性命都无法确保,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还烹什么茶,煮什么酒!
食不果腹就要为一日三餐奔波,衣不蔽体就要想尽办法挣钱,命若浮萍就得想法子保命。
我贵为禹辰皇后,但却有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
若不是我已非本土灵魂,若不是我早已看清自己的处境,怕是我仍会留在宫里,单纯的为了皇帝的宠爱而争风吃醋。
哪里会回胡家,去皇庄,住庄子。
也许原主会在不知不觉中,在胡家的保驾护航下毫不知情的度完一生,也许会在皇帝的顾念旧情中,保住一条性命。
可是我来了,一切就脱离的原本的轨道。
因为知道了太多,想要挣扎的我,甚至有可能早早就暴露了,然后被灭口。
但让我明明知道自己身处旋涡中心,如同走钢丝一样的处境,任谁都不可能顺其自然的吧。
没办法,根本没办法置身事外。
而今我就是胡嵘芷,我就是禹辰的皇后,就算最后蹦跶了半天还是难逃一死,我也得蹦跶下去。
次日一早,我就出发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