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启程，多日不见丽妃，甚是想念啊。”我勾起嘴角，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期待也有紧张。

随后想到：“陈孝仁，现如今宫里怎么好像就只有一个丽妃在蹦跶？”

其他的妃嫔不需要防备吗？好像都没听他们提起过其他人。

她们这么老实？

“近年来，除了娘娘，就是丽妃得宠。而且十五年间敢于同您作对的，除了丽妃，都在承安苑。”陈孝仁淡定如初，他的声音极好听，嗓音不算尖细。

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承安苑那几个现在看起来挺温顺的呀，或许是被这些年长门宫的岁月给磨平了棱角吧。

“她们中有没有父兄仍在朝为官的？”施恩过了，总要有些除了冷宫作伴的用处之外的价值吧。

后宫中的一切仿佛都尽在掌握中，陈孝仁给我仔细说了说承安苑那五个女人的家世背景。

废妃余氏，年三十，未有皇子女，大约八年前因为家中牵连被投入冷宫。

其父余成竭官至户部侍郎，是因贪墨入狱的，全家流放。

废妃曹氏，年二十八，曾有一子，因意外丧命，她执意认为是我害了她的孩子，闹腾的太凶了，被嬷嬷进言扔进了冷宫。目前还有个哥哥在阳生府外放，官居五品。

其余三人要么本身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要么本就不受重视，要么就是家族没落了，没什么威胁。

想来我也是看人下菜碟儿的，专拣这几个软柿子捏。

“依你看，皇上对这几个，还是否有留恋？”

陈孝仁怕是以为我连冷宫这几个的醋都吃个没完，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奴才皇上压根儿就不记得她们了，娘娘放心。”

我不好解释，轻轻叹气道：“算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陈孝仁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差点儿没忍住抬头看我。

“让方槐去套套徐太医的话，丽妃这一胎稳当不稳当？例如一个巴掌、摔一跤什么的，会不会滑胎。”

“这……”陈孝仁犹豫道，“徐太医年长许多，怕是方太医有心无力。”

这是说方槐玩心眼儿是斗不过徐太医那个老狐狸吗？

“那……”

见我为难，陈孝仁道：“先前东宫徐嬷嬷与永福宫陈嬷嬷拌嘴，徐嬷嬷被拿入慎刑司之后，慎刑司还没提审过陈嬷嬷，奴才回去提醒他们一声。”

我笑着点点头：“也好。”

至于为什么这么些天过去了，陈嬷嬷还没有被提审，我倒是不关心，毕竟她是永福宫的么。

可是陈孝仁直接提醒，他们就算装样子也得把她弄过去。

等他走了，心悦跑来说孔丹已经不奢求能够见我了，只希望我能听她的传话。

我冷笑不已，真的想让我听传话，就让心悦传话不就行了？

懒得理她，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没安好心。

真的，我其实不打算理她的，可入夜，她听说了我明日就回宫且不打算带她走的时候，慌了神。

“出黎，她说了这么个名字。”心悦一头雾水的禀告我。

我手不由得一顿，出黎……

“带她来见本宫吧。”

心悦狐疑的下去带人。

“静芜，待会儿你捏着她的脉，若她撒谎，你定然能够分辨出来。”我吩咐道。

静芜眨了眨眼睛，道：“奴婢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

“你试试，只要她回答本宫问话的时候脉象突变，就记下。”

“是。”静芜答应的有些勉强。

我宽慰她：“只是验证一下本宫看人的本事，无妨。”

静芜低下头，这姑娘不擅隐藏心思，那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娘娘还有这本事？从未发现！

不一会儿，心悦就带着孔丹来了。

她憔悴了许多，但衣服不见凌乱，发丝也服服帖帖的，想来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等她跪下，我并没有喊她起来，直接问道：“淮南侯的长随，出黎。你提他的名字做什么？”

孔丹跪的恭敬，却仍想耍心眼儿：“奴婢知道出黎是淮南侯最心腹之人，若是淮南侯有事，都是出黎去做。”

“本宫一向只给人三句话的机会，你已然浪费一句。”我冷哼。

孔丹咬唇，斟酌道：“奴婢的身份，便是出黎找出来的。”

“还剩一句话。”

此时，静芜一脸诧异的看了孔丹一眼，随即对我点点头。

孔丹深吸一口气，道：“出黎……当是知道如何联络东方军，他……想来也是东方军后裔。”

前一句话，应当是真的，后一句话……有待商榷。

“你下去吧。”

我不置可否，孔丹蓦然抬起头来看我，眼睛猩红：“娘娘，您不能把奴婢扔在这庄子上！”

“本宫能，你知道的。”

孔丹一噎，随即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的都告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