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在古代当皇后挺好的,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不好,没个自由没点儿隐私。
就比如现在,看完了血书我想毁掉它,可我没办法。
唯一能够避开所有监视的地方就是这床帐子里头,可所有的烛火都在外面,而且蓦然多了一些纸灰还是会引起心悦她们的怀疑。
她们一定想知道刘嬷嬷临死前有没有跟我说什么,或者给我留下什么。
不过,如果我烧毁了冲恭桶里,总没有人去扒拉了吧!
唉!其实如果这不是一封血书,我还可以塞进嘴里吃下去……
其实刘嬷嬷的血书里说的大部分事情我都猜到了,并没有多意外。
不过也有出乎意料的。
生命如此脆弱,一个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颐指气使的人,而今却枯萎干涸,不复存在了。
甚至如果没有我的话,她连一口棺材都不会有。留在我身边,掌握许多秘密的刘嬷嬷,一旦离开了我,便不再有任何价值。
那我呢?若有朝一日我不再是皇后,或胡家放弃了我,我的下场会好到哪里去?
古代人好可怕!
尤其是皇宫,没点儿智商可能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晚上程阳夫人来看我,拉着我絮叨了一个晚上,我困得直打哈欠她还不走,我就知道我爹给她的任务还没完成。
“母亲,父亲到底想知道什么?”过来一个月,我已经习惯了这边的作息,我熬不了夜了,便直接问。
程阳夫人一怔,尴尬的笑笑:“你父亲还不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居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道行不深,估计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的。
“刘嬷嬷那时候已经油尽灯枯,女儿说要厚葬也只是看在多年陪伴的情分,叫父亲别多想了。”我猜程阳侯是怕血书上的一些事情被我知道了,所以才让程阳夫人来套我的话。
“她什么都没说么?”程阳夫人憋了一晚上,终于能名正言顺的问出了这句话,想来颇为解脱。
“她倒是说了几句话……”我故作回忆,看她焦急,才道:“不知为何,她一直说对不起我,还说担心我无人照顾,这是为何啊?”
程阳夫人长舒一口气,拍拍我的手:“她可真是瞎操心,你堂堂皇后,还能无人照顾?天色不早了,我儿早些歇息吧,母亲先走了。”
目的达成,程阳夫人半刻都不曾耽误的走了。
走出门的时候她还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好吧,其实我们娘儿俩都挺可怜的,为了我爹一个人的命令,不得不熬夜胡扯半天。
我也是笨,没早点儿想到这一点。
“心悦,告诉她们院门落锁,今日谁都不见了。”
我赶紧吩咐。
“静芜,今天宫里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禀娘娘,东宫派人来传话,太子殿下恢复良好,皇上也去看过殿下。”
我冷哼一声,现在知道要装慈父了?
“禁军这次随驾多少人?”
“禁军?”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静芜思索一下才道:“禁军明着有百人护卫娘娘,不过您的手书可以调动五百人。”
一百人,保护我回一趟娘家,倒是足够了,但是去庄子上就不见得够了。
“静芜,取我手书去调拨二百人先去皇庄安排布置。”
“是,娘娘,您打算几时过去?”
“三五日吧。”
“是。”
静芜下去,心悦刚好进来。
“心悦,你来一下。”
我洗澡的时候不太愿意让人跟着,所以外衣褪去之后,她也退到了屏风外面。
“心悦,你打听的怎么样了,侯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侯府暂时无事,可是听说世子夫人近日回了一趟娘家,回来后脸色不太好。”
“淮南侯府?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是淮南侯要……纳妾。”
“淮南侯都六十多了吧,还要纳妾?”这人到底是得有多好色。
“其实淮南侯纳妾也就罢了,再怎么说出嫁女也管不着,可是这次淮南侯夫人却把世子夫人召回,恐怕是麻烦得很。”
“那女子身份有问题?”
“据说是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女儿。”
“什么?”我吃惊了,王侯贵胄,骄奢淫逸者大有人在,六十多岁娶个十几岁的小妾虽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但纳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为妾,确实会遭人耻笑了。
“你说大嫂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莫非她也劝阻不住?”
“是,听说淮南侯如同中蛊一般,对着平日里最宠爱的女儿都说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话!”
淮南侯一辈子精明,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了一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