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月喉头发紧,血液凝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苍白的嘴唇朝着树下的两个婢女命令:
“快,快去找霍将军,就说......杀人了,杀人了......”
江斩月说不完整的话中带着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簌簌往下掉。
两个婢女也惊了,站在原地不知何如是好。
“快去,快啊!”
江斩月声嘶力竭的吼道,婢女才反应过来。
又桃坐上马车,急冲冲的往边关军营方向赶去。
又梨则守在树下,急的直掉眼泪。
“不行,我要进去,又梨,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进来,你打不过任何人。”
“可女公子也不行啊,快下来,奴婢求你了。”
又梨似乎感受到了里面的情况,急的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
江斩月仗着前世训练的技巧,双手用力攀住围墙,脚下朝着树干一蹬,整个人爬上了围墙。
双眼猩红,如利刃一般扫视院中的情形,接着毫不犹豫的跳跃而下,借着假山的遮挡,探身往院中摸去。
整个偌大的詹家毫无声息,地上倒着几名婢女,已经没了气息。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血腥之气直冲脑门。
江斩月,顺着血迹滴溅的方向,向后院暗中摸索。
心中不免凉了一截。
这三进三出的院子,最后一处便是姑母姑丈和阿姊的住所,这前两院毫无声息,只有一路的血渍低贱,齐于的人已是凶多吉少。
江斩月本是来送药的,并未带着武器。
大脑迅速思索,转到柴房,抄起一把锃亮的斧子,捏在了手中。
脚步轻挪,一路警觉的走进了最后一处院落。
目光所见,地上竟倒着几名家丁。
壮劳力都毫无招架之力,至亲凶多吉少。
江斩月尽可能的含着泪,闪身到了堂内门边。
只见屏风被推倒,屋内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下,五名身着黑衣的壮汉面目狰狞,各个手持长刀。
最中间的人手中持刀反扣着一个男子,挟持命门,是刚刚游学回家的堂兄,詹坎的脖颈离着那刀刃不过寸许。
姑丈和姑母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竟不敢大声。
詹巧仙在一旁瑟瑟发抖,恐惧的脸色苍白。
怪不得在前院竟听不到一点声响。
“快放了我的儿,要什么我都给。”
“你们詹家所有的金银,房屋票子,全部拿出来,可饶你们一命。”
“给给,全在这了,快放了我的儿。”
两名黑衣人上前一把抓过木匣子,又抄起库房的钥匙,面目狰狞的狠狠踹在的姑丈的面门之上。
顿时脸上鲜血直流,还不住的磕头:“都给你们了,连院子的契书也在,饶过我们家吧。”
江斩月看着屋内的情形,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詹坎的命悬一线,还在那歹人手里。
“嘿嘿,算你们识相,咱们走。”
“老大,等等,那老不死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娘,水灵的很啊!”
领头的人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娇美女娘,上前一步捏住詹巧仙的下巴,面色不悦:
“这怎么脸上还有一道疤啊!”
“嘿嘿,老大要是嫌弃,不如给咱们弟兄几个尝尝鲜。”
“放屁,滚。”
那歹人又换上一副猥琐的狂笑,一把将詹巧仙拽了出来。
“就在这吧,这不是有床吗?老子好几天没碰女人了,等不及回去了。”
“放开我妹妹!”
詹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歹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嘶,真麻烦,杀了!”
一句话音未落,回首一刀直直的刺进了詹坎的胸膛。
江斩月双眼瞳孔猛烈的收缩,下一秒抄着斧头冲了进去,一斧砍在了那黑衣首领的脖子之上。
那歹人毫无防备,回头怒目圆睁间斜斜的倒了下去,吐出几口血沫子不动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詹家人终于爆发,声嘶力竭的哭嚎着扑向詹坎的尸体,泣不成声。
其余的歹人看见老大已死,愤怒着挥刀向江斩月挥来。
江斩月本能抬起斧头挡下头顶一刀,又一闪身,躲过身后一刀。
房内太小,再加上还有三位至亲在场,她没有办法尽全力去拼命。
手中的斧头也不趁手,挥了几下,竟然不敌长刀,逐渐处于劣势。
“糯糯,糯糯,你快逃,快啊!”
姑母哭着喊道,这是弟弟家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牵连进来。
“妹妹,你快走,快啊!”
詹巧仙也哭喊着求她。
可江斩月怎么能走呢,这一屋子老小的命,她要保。
又是一刀劈下,贴着江斩月的发髻而过,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