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再一次不顾秦阮的阻拦,撕开了她的衣服查看伤口。
秦阮躺在马车上,无助的望着棚顶,“武功高了不起啊!”
楚弋嘴角抿起,眼眸里皆是心痛的神色。
伤口已经处理缝合过,应该是弩箭伤的,出血不多,没有伤及内腑,算是她命大。
他并不知道,当时那弩箭是奔着秦阮的心口来的,若是知道,怕是要将那两千骑兵,从地底挖出来,再鞭尸一遍。
楚弋取了随身的伤药,给她上好,包扎,动作轻柔小心。
秦阮也就随他去了,至少比夜秋桓的手法好多了!
“你肩膀上的纱布松了,我帮你从新包扎一下吧!”
秦阮的伤口消过毒,上的也只是普通的伤药。
楚弋手里的自然是好东西,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真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纱布解开,露出里面歪歪扭扭丑陋的锋线,和明显扭曲的皮肉拉扯。
楚弋想到了她伤得很重,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重。
他已经完全不顾及这是谁给秦阮处理的伤口了,手指颤抖,拿着药瓶子的手,猛然收紧。
视线撇开,深呼吸,然后再转过头,平静地说道,“再休息几天吧,我派了人跟着梅兰他们,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抵达安国了!”
“明日会有消息传来!”
秦阮猛然起身,“真的!”她拉着楚弋的手。
“之前我问过雨霖阁的人,那时候他们应该还在船上,所以没有消息传来!”
她的欣喜是肉眼可见的。
秦阮一下子抱住楚弋,“楚弋,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若是没有你给我玉佩,留下梅兰九面三人,我...和家人....”秦阮不是爱哭的性子,可是此时也哽咽了下。
天气还很冷,马车内生着炭火,他还是拿起一边放着的大氅,给她围上。
将人小心地圈在怀里,生怕弄疼了她的伤口。
“你大伯娘一家我也找了人保护,你表哥带人回去寻你,稍后给他传个消息,赶紧离开吧!”
“那处戈壁滩,处于战场边缘,随时都有危险!”
秦阮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从前没有人爱,没有人关心。
现在一下子拥有的太多,仿佛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
而且似乎,还变本加厉地想要更多,“殿下,你若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长姐如母,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秦阮想着,楚仪这个公主,她这辈子是赖上了。
这是大腿,她要抱紧!
楚弋脸彻底的黑了,语气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秦阮,你给本殿下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殿下是男子!”
“当不了你的姐姐!”
“铛——”
这句话像是一道钟声一般敲响在秦阮的耳边,她愣愣地抬头,凝视楚弋这张过于完美的脸。
骨骼清晰,菱角分明。
喉结真实。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坚实有力,手感颇好。
无一处柔软。
确实是男子身材不错!
秦阮又摇了摇头,“不对啊!我给你把过脉,是女子无误啊!”
楚弋捏着她的下巴,拉着她靠近,“不如你再把一次如何?”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闪烁着非同寻常的目光,视线游走在她清瘦的小脸上,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上。
秦阮将信将疑地拿过楚弋的另一只手,放在腿上,静心把脉。
呆愣,狐疑,怀疑人生,沉寂。
这些情绪消失后她满脑子都是当初觉得楚仪对她有些情感上不同的转变。
是啊!
他若是没有点本事,怎么从那吃人的楚国皇宫里活下来。
“可是你的骨骼....”
秦阮不解。
楚弋再次靠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本殿下幼年时期,遇见过一个游方道士,学了一种技法,缩骨功!”
秦阮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
但是她此时更好奇的是,“那你是怎么改变脉象的,缩骨功能不能教我啊!”
男子女子又如何,反正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认识的楚仪。
她很好接受的。
但是那两样,她想学。
秦阮晶晶亮亮的目光,惹的楚弋心中越发的酸软了。
她啊!
还是和之前一样,保命的手段,一个都不想要放过。
秦阮如此星星眼的看着他,还靠的如此进,整个人窝在黑色的大氅里,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楚弋能忍住就见了鬼了。
他抓着大氅的领子,将她裹成球,滴溜到自己的腿上,环住她的身子防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