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倦怠感,不大想与她争辩。
李羡不喜欢被这种话质问,但两个人的交情毕竟还没到可以吵嘴的地步。
她蜷紧的手指松开,走去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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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李羡背靠书架,屈着腿,将抵在自己膝下,碎发全挽去耳后,面庞光洁地露出来,食指一行一行指着书读下去。
“这几次课还在入门,定式、死活、布局......”她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手指抵着这页的最后一行,扭头看他,“定式、死活、布局,最近刚接触,在训练定式。”
孟恪按阖电脑,将钢笔放回抽屉,淡声问:“你大学是在连大读的?”
“嗯?嗯。”
“公司刚刚多了几台空调和热水器,闲着不如捐了。”
“捐给连大吗?”李羡意外。
“嗯。”
她仰头看着他,欲言又止,“......谢谢。”
孟恪从桌后绕出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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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李羡堵在二环早高峰里,接到刘红霞的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接通前做了个心理准备,紧张地问:“喂,妈?”
“喂,羡羡呀,没出事,不要紧张。我就是醒太早了......你上班了吗?”
李羡松了口气:“没呢,在路上堵着呢。”
“给你打电话,算是报平安吧,我跟你爸这里都没什么事,手里钱也足够。你怎么样,这段时间还熬夜吗?有没有晕倒过?”
刘红霞问得小心翼翼,李羡却忽地鼻酸。
她抿唇,笑说:“我没事。妈。那不是偶尔低血糖嘛。最近换了工作,不像原来那么忙了,不会熬夜到两三点。”
“那就好那就好。”刘红霞说,“我知道你这个工作辛苦,但还是不要熬夜了,把身体熬坏怎么办。要早睡早起,记得吃早饭,不吃早饭容易胆结石。”
李羡辩驳:“我吃早饭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现在年轻,等以后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
刘红霞絮絮叨叨,李羡选择性将声音调小,哎哎哎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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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晚餐后孟恪上楼,洗过澡换了身家居服,坐沙发上看新闻。
大约九点,新闻结束,回头看了眼,小书房的灯光仍亮着。
他起身走过去。
笃笃笃。
李羡抬头,暂时停下自己敲键盘的动作,摘掉耳机。
“今天工作这么多么。”孟恪站在门口,手臂垂落下去。
“要准备明天节目的稿子......”她看着屏幕,挪动鼠标,又抬眼,“你先睡吧。我可能要晚一些。”
孟恪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深夜静寂,只剩耳机里播放底片素材音,李羡哈欠连天,擦掉泪花,看一看工作群和催稿的编辑,继续工作。
最后只剩一小段视频没有剪,实在是撑不住,她推开电脑,两手垫着睡下了。
意识越来越昏沉,整个人像坐在绿皮火车里似的,咣当咣当没个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头,凌晨一点多了,猛地惊醒。
她慢慢起身,身后什么滑落,噗声落地,是件格纹披肩。
手臂酸麻,细密针尖似的,她看向卧室方向,蹙眉捡起披肩。
胸口起伏,整个世界变得十分遥远,周遭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只有手里的披肩触感仍然温热,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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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陈平正打理花瓶,意外地看见一身运动装的孟恪从楼下上来。
“孟先生早。”
“早。”他说,“别叫现棠了,叫她多睡会儿。”
陈平意外,答应道:“哎,好。”
孟恪颔首,似乎没别的事了,转身回楼下健身房。
“羡羡,起床了。”
李羡被陈平轻声叫起来,掀被坐起身,发半分钟的痴呆,抓一抓头发。
她趿上拖鞋,去洗漱,准备下楼。
她这些天习惯了早起半小时下楼运动。
虽然孟恪常跑步或做力量训练,她雷打不动只五分钟爬坡,强度类似散步。
本来只是装个样子,但这段时间坚持下来,整个人比之前精神许多,也就习惯。
下楼时看了眼时间,她意外。
快到点了。
“快来吃饭吧太太,早餐准备好了。”李莉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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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孟恪路过,她抿唇,眼巴巴看过去,他瞥她一眼,解释道:“上次拍卖会上拍到的几样东西,打开看看。”
李羡暂时放下了喝水的心思,过去拆包装,一边拆一边回忆他什么时候参加了拍卖会,等看到盒里的东西,恍然大悟。
那条梨形彩棕黄色钻石吊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