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咒·血祭04 活人祭祀。(5 / 6)

起身。

对方身形过于高大,无形间透着危险的气息。

“终于醒了。”

男人并未理会她的称呼,而是自顾自说着,“太弱小了。”

鹤里感受到对方略微冰冷的目光,她愣在了原地,后知后觉地看了对方许久。

五官还是哥哥的模样,但气势却是截然不同。

鹤里心底升起一阵阵荒谬感。

周围明显是陌生地方,干净又精致,却令鹤里不敢乱动,只觉得这里不像是她能待的地方。

在她小声继续叫唤着对方“哥哥”时,那男人身形一动,不知怎地便瞬间出现在她面前,然后便捏起她的下颚,粗粝的手指便强硬探进她的口齿间,捏着她的舌头,让她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

“不要这么叫我,”男人似有威胁般,那力道像是随时会捏碎她的舌头,“你的哥哥已经死了。”

残忍又随性的话语被他如此说出,直到他松了手,鹤里立刻闭紧了嘴巴,连连后退。

被对方野兽般的视线扫过的鹤里,浑身都油然而生出一种颤栗感。

似乎是觉得眼前警惕着又隐隐红了眼眶的少女格外弱小,看不惯的男人手掌一捞,便把人捞进了怀里。

她猝不及防脸庞便靠在了对方的胸口,却不敢挣扎,而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下一秒,她便被人带出了里屋。

只属于贵人家才有的庭院内,站立着三三两两容貌奇异的生物,鹤里只瞅了一眼,就吓得呆在原地。

而那些生物还齐声声尊敬地叫着男人。

“大人。”

“大人,有何吩咐?”

男人直接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把鹤里放在了这些奇怪生物面前,“指导她,别弄死了。”

*

鹤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些非人的生物被称之为咒灵,但并不是所有的咒灵都拥有高等灵智,她在这些不知轻重的咒灵手下挨过了一次次无法想象的指教。

甚至她偶然间去到外界,却发现一切都有着天翻地覆般的改变,咒术师、阴阳师盛行,鬼怪与咒灵同存,当她细细打听着年代的变迁,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睡了百年之久。

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吃不了人类的食物,甚至渴求血肉时,那男人恶劣的笑着。

“起码你活下来了不是么?”

鹤里低垂着眉眼,忍耐着想要把对方面容撕破的欲望,心底压抑着反复提示自己。

对方不是哥哥,不是哥哥。

夜晚,虽然她已经不需要睡觉,但保留着这份习性的鹤里躺在铺好软垫的榻上,闭着眼睛。

一直到障子门被打开,她被男人熟练地带进了怀里,对方炽热的气息包裹着鹤里的周身,她蓦然一僵,又试着缓缓放松。

男人身上还带着未褪去的血腥味,他自顾自的说起了和那群咒术师的事情。

语末,补充了一句。

“人类果然还是消失吧。”

鹤里抬眸看向对方的下颚处,闭了闭眼睛,并不想回话。

“二子,”男人把玩着她的头发,这么叫着她的时候,他语气讥讽,“干脆换个名字?”

换个只属于他叫的名字。

“就叫……鹤里。”

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慢慢揉向她的腹部。

鹤里蓦然一僵,睁开眼看他,然后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哥哥。”

男人果不其然神情骤变,他眉梢压低,凑近鹤里的耳畔,呼吸温热,“我是从虚无中所诞,诅咒而生,并不是你那愚蠢的哥哥。”

感受到对方逐渐收紧的动作,鹤里骨节生疼,她面无神情的圆滑回应,“那我可以叫你虚吗?”

男人停下了动作,低低一笑,下一刻鹤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被对方推至软榻上。

“该睡觉了。”

鹤里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无形之中,似乎被他捏了捏手心。

她的瞳孔骤缩,有一瞬间差点继续喊出“哥哥”二字。

然而男人仅仅是短暂地握住后便松开,他徐徐站起身,从这里离开了。

随着障子门被关上,鹤里依旧躺在那,无声地捂住了眼睛。

*

前些日子,鹤里被一位难缠的咒术师盯上了,她本不想与这位五条家的人类有多牵扯,但这位叫做五条惮的家伙却如同疯狗一般穷追不舍,鹤里捂着伤口逃匿进了丛林里。

她喘着气坐在树干前,一直到身穿狩衣的五条惮从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鹤里秀眉蹙起。

面容张扬的少年一双剔透的眼睛流露出嘲讽,他笑了笑,“为何要跑呢?”

鹤里不动声色地准备攻击,直到余光间一眼看到了那站立于高树之间的身影。

赫然就是占据了哥哥身体的虚。

他像是看着犬兽挣扎般,没有丝毫要帮助鹤里的意思。

鹤里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