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班头紧紧握住祝班头的手,“兄弟,大恩不言谢,我马上就出发。”
且说言班头带着小衙役,叔侄二人骑上快马,一路往昌平府而去,其它的差役被祝班头安置在府衙客房不提。
安阳府的衙役在祝班头吩咐下,将昌平府的一干犯人押到府衙牢房,将犯人一一押进去,老妇人见老者被押到一边的牢房,忙道,“官差大人,我是他的老妻。”
衙役挥挥手,“关在一起。”
这也行得通?沈朝朝眼珠骨碌碌一转,轮到谢鹤岚时候,沈朝朝的声音响起,“他是我夫君,未婚,但有……”
谢鹤岚脸一红,知道沈朝朝要说的正是两人有婚约,正要和衙役解释,两人虽是未婚且有婚约,但是住在一起于理不合,君子当守理,不可废礼节……
没想到衙役头都未抬,看也没看两人一眼,挥了挥手,直截了当,言简意赅。
“也关一起。”
“……”
一顿狂风暴雨式的操作,将这些多出来的犯人全都安排后,安阳府的衙役总算舒口气,这些犯人是祝班头安排,没有任何油水可捞,还要占用他们喝花酒搓牌九的时间,真是讨厌极了,也就半点不上心。
临走时候,一个衙役像是想起来什么,掏出怀里的杂粮窝头,从窗口处扔了进去,每个牢房扔了两个,板着脸喝道,“每人两个窝头,三天的口粮。”
沈朝朝惊呆了,果然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衙役们一般狠,她捡起扔进来的两个杂粮窝窝,陪着笑脸道,“衙役大哥,我们有两个人,您看这杂粮窝窝是不是给少了?”
衙役透过窗户望见一张山魈一般黑丑黑丑的脸,瞬间心情都不好了,心中暗暗骂道,丑女浪费什么粮食,嗤之以鼻。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老子给你脸了。”说完就要打开牢门,进来把杂粮窝窝拿走。
沈朝朝无奈,忙伸手将杂粮窝窝藏在背后,“要的要的,衙役大哥辛苦了。”
衙役见这个小娘子还算识时务,又见她人长的丑声音还是很甜美的,也就懒得和她计较,“算你识时务。”
将牢门重新锁好,衙役在院里又威胁几句,“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惹是生非,别怪我不客气,都老实点。”
见犯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衙役满意的负手离开,院外其他几人还在等着他喝花酒。
沈朝朝听到衙役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心中暗暗叫苦,小衙役离开前曾匆匆忙忙告诉他,因为文书遗失,必须回昌平府重新办理,他和表叔言班头一起快马加鞭回昌平府,多则十日少则七八日就能返回安阳府,这几天犯人会暂时安置在安阳府的牢房,由安阳府的衙役看管。
看这些衙役的态度,怕是言班头和小衙役走得匆忙,根本来不及交待安阳府的衙役,好好照顾自己和谢鹤岚,当然主要是自己,难怪只有两个杂粮窝窝,如今看来只能熬过去,希望这十天八天的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谢鹤岚见沈朝朝脸色不佳,知道她担心口粮的问题,好在进了牢房暂时不用戴上桎梏,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饼子和几片肉干,递给沈朝朝,柔声安慰道,“无妨,我这还有些口粮,都给你。”
沈朝朝一怔,这是猎户所赠的粮食,言班头分给大家伙,这一路行来,表哥怎么还有剩余,“表哥,这些你都没吃吗?”
谢鹤岚摇摇头,神情淡漠,语气含着一丝漠不关心,“我不爱吃。”
他嘴上凉薄,心中却是转着另一个念头,因为表妹容易饿,不省着点,总不能让表妹喝西北风吧。
沈朝朝歪了歪头,杏眸带着狐疑,劝道,“表哥,再不爱吃,也要用一些,这几个月来跋山涉水忍饥挨饿,我怕你身体撑不住。”
谢鹤岚这几日确实觉得喉咙发痒,每每用力才压下咳嗽,胸口处也隐约有些不舒服,恐怕是这些时候身体有了亏空,他虽说医术精湛,却对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在意,若是能够这样静静去了倒也是件好事,也不用连累别人为自己担惊受怕,陪着吃苦受累。
闻言勾唇笑了笑,满不在乎道,“无碍。”
沈朝朝见谢鹤岚神情轻松,想着他医术高明,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早就发现,倒也不用这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她多虑了。
晚上时候,沈朝朝将饼子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掰碎放在冷水中泡开,又将肉干撕了几小片放在里面,然后递给谢鹤岚,“表哥,多少用些吧,撑到言班头回来,就没事了。”
谢鹤岚嗯了一声,“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沈朝朝见他态度温和,拒绝之意却很是明显,只能自己用了一半,而后将另一半放在一边,“表哥,我放在这里,你饿了的话,就用些。”
见谢鹤岚未置可否,她也不再说话,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渐渐眼睛酸涩起来,可惜没有那个木枷靠着睡觉,眼皮慢慢重起来,很快睡去,依稀觉得似乎靠在哪里,温暖又柔软。
东窗晓白的时候,沈朝朝做了个噩梦,自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