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记得谢先生前妻也最喜辣。”宋祯祥慢悠悠道。

宋晏欢记得，在长安俱乐部八楼的包厢里，谢琛说他前妻是不吃辣的。

谢琛淡淡一笑，“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对她了解甚少。”

“对自己妻子都不关心，难道谢先生关心的是别的女人？”

宋祯祥语气并不凌冽，甚至可以说是和蔼，但这份少见的和蔼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宋祯祥对谁和蔼过吗？

好像没有吧？

“我与她不过是家族联姻，她也另有心上人，一年后我们便和平离婚了。”

“那谢先生还真是贤人，绿帽戴在头上居然也稳如泰山，这份心态，晏欢还要多多学习才是。”

忽然被点名，宋晏欢顿了一下。

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哪里，这点我还是比不过宋先生，当年能够忍受孟盺大着肚子如此折腾，谢某佩服。”

宋祯祥波澜不惊，“巧了，我们也是家族联姻，不过我可没肖想不该想的人。”

此话一出，空气有轻微的凝滞。

有保镖恰逢其时从楼上跑下来，“家主，有您的电话。”

钟叔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将宋祯祥扶起。

这两尊大佛，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是避远些好。

宋祯祥一走，连带着佣人也撤走了几个，偌大的饭厅倒显得空荡。

“抱歉，我舅舅说话一向如此，您别见怪。”

宋晏欢窥他神色正常，不由得内心感叹，谢琛也不是一般人，宋祯祥咄咄逼人，一刀一刀都往人心口上割，二人之间必定是有天大的矛盾，可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有半分愠色。

“不会。”

晚餐就在诡异又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

谢琛似乎对宋晏欢的画室极为感兴趣，她便邀请他去了三楼。

画室平时是不允许佣人进出的，所有的整理都是宋晏欢亲力亲为，但宋小姐生活技能有限，所以昂贵的红木地板上满是洗不掉的陈年颜料痕迹。

“你喜欢油画？”

放眼望去，墙上是琳琅满目的巨幅油画，只有少量的中式字画。

“是的。”

谢琛极淡地勾起嘴角，眼神透过满面墙的画作，似乎在凝望着什么。

“我年少时也喜作画，但我父亲不允许，那时为了偷偷练习人物，常央求你母亲当我的模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在她面前提起宋祯琳。

关于母亲的记忆，宋晏欢算不上多，宋祯琳出事时她虽已记事，时过境迁，母亲的面容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桩桩趣事，还藏在心底，时不时涌出来侵袭心绪。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人物了。”她语气在谢琛听起来颇有些小辈撒娇的意味。

“看得出来，你画的全是风景。”他踱步走近那面墙，“佛罗伦萨，圣彼得堡……你的色调，为何都是阴雨天？”

他忽然想到，她那些药。

内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捅出了裂缝，名为愧疚的丝线从里面渗出来，肆意生长。

他缺席了她整个青春期，又有什么资格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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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可以恢复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