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朝堂正是最清明之际,现今历朝历代的难题又要暗中展开角逐了,像武帝这样的帝皇,对接班人的要求自然是极其苛刻的,同样,因为年龄问题,自己也避免不了的要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朕听说,林平惊现在经常去你那里请教?”武帝转移了话题。
“是的,林公子自从解除禁闭后,常来我这里,请教一些排兵布阵,一些战略上的事情。”张若谷如实禀报道。
武帝若有所思,随即说道:“他就不问问不学学怎么理政吗?上场厮杀还用得着他去?”语气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感觉得到武帝有些满意。
张若谷愣了下,那之前不还是他去收服的南越,这理政怎么也不该自己去教,那是太傅的事。他回答道:“理政这个要请太傅来,臣也不懂。”
武帝直接把面前的奏折扔了一本打向了张若谷,说道:“你不懂!黎阳你不懂就没人懂了!太傅忙着教尚武王,没空管他!”如果林平惊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材,只怕现在就要让他认祖归宗了,不然人心不服,但林侯爷已经驾鹤西去,该怎么办呢?
张若谷心里也在想,陛下有意进一步培养林平惊,甚至想让他也位列在储君人选之中,那应该是要让他回到皇家了,此事牵扯林氏和皇家,确实有些棘手。
“你怎么想的?”武帝看着张若谷沉默了半天,问道。
“事关陛下家事,臣不方便多言。”张若谷推脱道。
武帝看了看他,知道张若谷不会参与这件事,看来只有自己重新找个人来办这件事了。说起家事,眼面前这个人的家事就还没有办,随即说道:“你对西戎公主究竟是作何打算的?朕可是听说你几次谢绝人家去你府上了。”
最近张若谷正为这事烦恼,南越已经平定,运河也进入了尾声,今日黎阳的国力似乎也不惧西戎的威胁了,但终究能避免战争总归是好的。他说道:“臣还在思索,不知道皇上有何赐教?”
武帝笑道:“朕就希望你赶快生个大胖小子,给张家的香火延续下去。你国事繁忙,至今因为子君不婚,多少大臣来找朕替他们说媒。”
张若谷苦笑了一下,那些人打的什么算盘自己还不清楚吗,总归还是要见人家西戎公主一面的,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不如把话说明了再做打算。
张若谷刚下马车,就看见一群身着西戎打扮的人站在门口,他走了过去说道:“不知各位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张将军,要见你一面比见黎阳皇帝还难。”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张若谷连忙行礼一礼说道:“参见西戎公主,在下有失远迎,请怒罪。”
就见车上下来一个编着两根鞭子,头上围了一圈五色饰带,身着刺绣长服的女子,正是西戎的公主。她说道:“别西戎公主,西戎公主的叫,多见外,我叫白晨薇,你可以叫我薇薇。”她说完话一步跳到了张若谷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张若谷被她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退后了几步说道:“请公主移步府里。”他说完话便转身进府了。
白晨薇进府后左看看,右看看,黎阳的府苑错落有序,盆栽造景当真雅致,再看内厅装修,简单低调,装饰虽少,但均是画龙点睛,让整个房间显得洋洋洒洒,十分写意。
“早就听闻张将军府宅雅致大气,一日得见,真当是令人心生向往。”白晨薇说道。
“多谢公主谬赞。请坐。”张若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白晨薇直接拉住了他的手,他楞在了那里。
“在西戎,你这个动作就是要我牵你手的意思,我自然照办咯。”白晨薇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张若谷说道。
张若谷连忙把自己的手从她那里抽了回来,随即说道:“公主的黎阳话说得真好。”他心想这真是一副伶牙俐齿,只怕是一个难缠的主了。
“我自幼喜爱黎阳文化,专门缠着父王请我了一个黎阳老师。”白晨薇打量着他房间里盆栽说道。
黎阳老师?张若谷想着趁此打探一些西戎的情况也好,他便说道:“不知道是哪位名师指点公主的呢?”
白晨薇转过身盯着张若谷看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先师已经入土为安了。张将军话中有话啊。”
这个女子真是冰雪聪明,不简单啊,张若谷感激有些头疼,他无奈的说道:“别无他意,只是觉得公主谈吐不像西戎人,内心疑惑才有此问。”
白晨薇看了看跟着她的两个仆从说道:“你们在门口等我,我有私事要同张将军单独聊一聊。”
两个仆从却不为所动,张若谷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白晨薇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双手绕在了他脖子上,小声说一句:“将军得罪了。”随后她大怒的吼道:“怎么,我跟张将军亲热你们要看吗?”那两人见状才匆忙退了出去。
看人走远后,白晨薇才从张若谷身上跳了下来,说道:“小女冒犯将军了,还请恕罪。”
张若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仆人,他若有所思的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