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拿着弟弟给的一小块碎银，买了一只烧鸡回来。

三人在黑巷里把烧鸡分了，两兄弟一边啃鸡腿，一边写字交流。

杜仁只说他是碰巧看到了和鬼面大汉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具。

杜诚自然不会怀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线索了，让他继续查。

他又问类似无忧散这种药物，一般的有效时间是多长？

杜诚心中古怪，却还是告诉他，最少半个时辰。

知道时间充裕的杜仁把赢来的钱分成两大一小三份，

大那份给杜诚，小那份给元四。

拿着鸡身的元四一时不知所措，双眼泛红，

刚要弯腰鞠躬，就被早有经验的杜仁一把扶住。

杜诚在元四耳边低声笑道：“你应得的，彼时抄了家还有更多。”

……

杜仁回到隆盛镖局隔壁的新手二进院，

没脱衣服就爬上大通铺，

钻进臭烘烘但暖和的毛毯里，挤开两个敢怒不敢言的汉子，侧身睡在中间。

唉，第五张陌生的床……

……

……

他醒来时，安静得可怕的纯白房间映入眼帘，

原先睡下时盖的天蓝色被子已经凌乱地堆在床边。

干燥的外衣外裤也自己穿回了身上。

厨房的地板上和水槽里没有一滴水。

甚至水槽里的塞子都回到了原位。

“……呼……呼……”

他听到了自己发抖的呼吸声，

这鬼地方……竟然在时间上也是无限循环的……

难怪我不会困，不会饿，不会渴……

甚至可能不会死……

而是永远被困在这里！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另一重梦境里起码还有大哥和朋友们。

……

……

天亮起来，

教头在空地上教了些基础的拳法套路，让杜仁自己练熟。

杜仁时不时地灵魂出窍，发现隔壁偏院里的那个高颧骨也在练功，

刀枪棍棒都有耍，因为没用灵气，所以看不出是哪个方术学派。

而高颧骨的屋里，那两个女人还躺在床上睡觉，

杜仁没有再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混到中午饭点时，元四找来，要杜仁带他出去吃好的。

两人走进隆盛镖局附近的酒楼三层包间，

穿着便装的杜诚和之前南院那个帮小孩画像的中年文士正坐在里面，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这是昨晚就说好的。

杜仁暂停时间，在静止的世界里来到正在吃饭的高颧骨面前，

仔细观察后，在他身边又成功复制了一个“高颧骨”出来，

他让这个“高颧骨”站起来跟他走，

他穿过围墙不久，“高颧骨”也顺利穿墙而出。

好玩！

他带着“高颧骨”回到包间，站在中年文士面前，

可惜中年文士现在看不到。

他进入肉身启动时间，又暂停时间，

却无法再将“高颧骨”变出来了。

看来这种复制能力只有在单次时间暂停中才有效。

他默默拿起纸笔，在另外三人诧异的眼神中，自顾自的画了起来。

实际是他灵魂出窍，带着纸笔来到定格的高颧骨面前，照着画。

画废一张纸，就再变一张出来；

毛笔的墨水画干后，就再变一只毛笔出来。

不知道画了多久，

直到可以默画得有六七分像后，才在流逝的时间里下笔。

看到弟弟不假思索地把一个高颧骨的中年男人正脸、侧脸和四十五度脸，都惟妙惟肖地画到纸上后，

杜诚忍不住怀疑道：“你、你真的是在家炼丹？”

中年文士则抚须称赞，“闻义写真的造诣已经不低了，若照着画，还能更像。”

元四双眼发光地看着画像，却始终认不出来是二进院里的谁。

杜仁无法向大哥解释，只能继续在纸上写出高颧骨极为细致的相貌特征。

中年文士结合杜仁的画像，自己又画了一遍。

杜仁觉得已经有七八分像了，职业的果然厉害！

杜诚会将这些画像拿去给左忠甫和高杨、余平他们看，并让后两者蹲守在隆盛镖局附近。

杜仁则回去继续潜伏。

而高颧骨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偏院，白天不是练功就是赌钱，晚上则和女人睡觉……

杜仁问过杜诚，高颧骨紫色瓶子里的粉末的确是无忧散。

难怪高颧骨这么瘦，天天嗑药一对二，迟早精尽人亡。

……

……

第二天，

教头点了包括杜仁、红鼻头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