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便衣,我再回去就算是累犯了。”
祁源不屑地笑了一声,“累犯?原来你还也会惜命啊,可惜了,你还不如不出生。”
像是被祁源捏住了命脉,王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难道你就会吗,你卖了那么多的xx!”
大戏即将上场,两位幕后者却因为这点小事吵了起来。
祁源追求病态的美感,美,易碎的才是美的,破碎的更是美的,这个无辜的身负原罪的少年王聪,用自己肮脏的血液给这场戏落幕,才能算真正的圆满。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操纵人心,制造扭曲美感的机会。
“至少我没有逼死自己的母亲,相反,王武逼死了我们的母亲。”用吃死人的人血馒头似乎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可是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他现在只在乎活着的人,“你难道不恨他吗?还是说你惦记着血缘亲情——”
“够了!我会攀咬他的,记得照顾好我的妞妞。”
妞妞,是那只可怜的小狗。
王聪在下雨天捡到了这只瘸腿的小母狗,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带大。
可惜了,在这荒诞的王家大院里,连人都尚且要艰难地苟延残喘,一条不会说话的、瘸了腿的小狗狗,又能怎样活着呢?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白止瑜厚重的棉袄里,藏着正在录音的手机,将这两个少年残忍的对话记录得清清楚楚。
可是见鬼的,铃声响了起来。
能够打通这个号码的人,只有燕镜。
来不及了。
两头发狠的恶狼察觉到了有人在一旁偷听,王聪将那把从家里顺手带出来的菜刀放在石上磨了磨。
祁源残忍地看了陪伴自己近十年的好友,“聪哥,交给你了,做干净点。”
他可不想沾上半点干系,祁家的少爷,现在到了和周家大小姐谈情说爱的时候了。
太平村四通八达,他走了近十年的小巷,比外面那群警犬还要清楚怎么样绕路。
因为便衣抓不到祁源和王聪的把柄,只能隐藏在暗处,启动B计划,出动伪装成大型宠物犬的警犬,看看王聪有没有把物品都交出来。
可奇怪的是,这个平时无人光临的王家大院,今天却特别多客人,只进去了一下又出来了。
邢风咬了口烧烤摊刚送上来的鸡腿,和身边的同事对视一眼。
等不了了,开始行动!
......
怎么还不接电话啊!
燕镜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却只能听到机器客服预设的回复。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该不会出事了吧,可是如果退出剧本的话,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她要重新和那头巨熊认识,相熟,然后对彼此有着青春期特有的纯粹的好感。
可燕镜不敢设想最差的结局。
来到这个剧本后,她就找人将陨石血珠做成了吊坠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的项链带上了少女的体温,她摸着温热的血珠,就要默念——
“小镜?”
是崔老师的丈夫。
燕镜放下了陨石,急急地跑过去,“叔叔,老师说这里坍塌了,情况怎样,有无人员伤亡?”
宋法医皱着眉,怎么两个小镜都这么不让人省心,“老师没让你赶紧离开这里吗?”
“我男朋友还在这!”
她怎么可能扔下大笨熊一个人走掉啊!
一直都沉稳少话的宋法医抓住了少女的肩膀,大声地问她,“你男友往哪里去了,你们怎么走散了?”
王聪,对了,王聪。
12月19日,砍死上一个剧本里的燕镜的人,正是王聪。
“王聪!你知道王聪吗!”少女拔腿就跑,这里离王聪的家不远,她只要跑上差不多一分钟,远远看上一眼,确认大笨熊不在这里后,就退出剧本重来!
重新认识就重新认识!
可她没能跑到那附近,就看到警车鸣笛,穿着蓝色制服的人用封条封住了王家大院。
她忽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抖着腿,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旁一个便衣警察扶住了她,蹲下身子温柔地问:“小朋友,你怎么了?”
“有,有没有人死了?”她的泪水忽然掉了出来,抬起头,泪水模糊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邢风沉默了片刻,忽然猜到了女孩的身份。
他让人将证物拿了过来,隔着塑料密封袋,那个碎了屏幕的手机还在发光,有个名为“小狐狸”的人打来电话。
燕镜拿出手机,含着泪挂断了自己的呼叫,证物袋里的手机亮了亮,又暗下去了。
“很抱歉......”邢风动了动唇,艰难地道,“我们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出血过多去世了。这个手机被他扔进了水沟里,犯罪人没能毁灭罪证。”
至于里面正在录音的这个事儿,以及后续的罪证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