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玫回到家,让正柳坐在桌子前,为他张罗用饭。正柳的心咚咚的跳着,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脸上写满了局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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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辞了工作,以后这个家怎么维持生计呢?正在这时,白喜玫端了一个白瓷盘子进来,里面是一大碗饺子,这饺子薄皮大馅油水足,用的是竹笋猪肉馅的,跟前还有一幅小莲蓬盅,里面盛着米醋。
饺子的香味使他有些眩晕,他拿着筷子来正要吃,又放下了,“妈,咱们家还能吃几顿白面饺子,省着点吧。”正柳自从来到县城后,性格开始变得很开朗起来,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闷头闷脑的傻小子。
但去了小学读书,渐渐开始知晓世事,小学有门课教的就是修身,他以为家里这样的境况来供他读书,且又没个生计,这样下去不能长久,怎么也不肯吃下去。
白喜玫接着又放了一盘菜,正是滑润细嫩,晶莹透明的粉皮条,正柳的嗓子眼又开始分泌唾液,他舔了舔唇,白喜梅亲切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快吃,快吃,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做什么?家里总还有口饭供你吃,有钱供你念书就是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届时马上就有新的任务触发,靠任务吃饭不寒碜。听了这话,正柳顿时胃口大开。
等吃完饭,白喜梅才同正柳说他们即将要回乡的打算。正柳头“轰”的响了一声,赶紧对白喜玫,“怎么了?”
白喜梅看着他幼小白嫩的脸庞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筷子都快握不住了,这才放话解释,“之前你爹葬得太草率了,这次我们回去,再请一位账房先生来好好操办,我已经讲定由贳器店来布置灵堂,把殡仪做的体面些。”
从前贫苦的农家是没有殡仪这一说的,无非是托人作保,半赊半现的买一具棺材,把从前的衣裳中挑一件顶新的衣裳,再烧几串纸钱,雇了几名脚夫抬棺材到义冢地上安放,便已经很体面了。
这次除却这件事,更为的是先前她们掘了不相识人留下的钱财,若非这笔钱,她们出走的还没有这么顺利。只是既然借了死人钱,自己需得好好帮人一把。
她眼前这个小不点在原文后期回乡,更是郑重其事地大操大办,这才为这位陌路人找回了家人。
白喜玫既已经预先知道她的家人,没有不照顾她的想法,便有心决议送她最后一程,加上自己正要沿着路线前往B城,又更加的便利。
正柳一想起他的父亲,泪不由自主地滚下来,刚想开口,就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为了使他平静一点,白喜玫一面搂着他,一面拍着他的背,“别哭了,你爹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你不是要做一个坚强的小男子汉吗?小男子汉才不会掉眼泪。”
正柳揩了一把眼泪,逼着自己不再掉泪,奶声奶气地说道,“我现在没有哭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白玫特意借了一辆大车,赶在算命先生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前几天回了乡下。她早已经请了一个执事来帮忙,过去正柳爸欠着好大一笔钱,葬礼上用的东西自然赊无可赊,而原主那几日过的浑浑噩噩,根本没想到这一茬的事情,自然操办地简陋些。
她们坐着车看到一片枣林,这枣林正是村子上最有钱的林老爷的私产,过了中秋枣子就全红了。他们看见的只剩下黑色的树叉,玛瑙一样的红枣,早就已经被人打下来了。
村里人见有一辆大车过来,早已经围的是人挤人,见白喜玫抱着正柳下来,早已有熟识的人上前来问,“小栓子他娘,你们这是?”
听到这是白喜玫赚了钱,特意请来县里的人来操办丧事,大家满足了好奇心。这才纷纷散开。后来见着贳器店布置的灵堂十分阔气,陈设也十分讲究,看起来既气派又体面,给脚夫的伙食也很洁净,这里人便议论纷纷。
白喜玫第一个想到能操办伙食的人无非就是华妈,为此她还特意上门请她代为操办。华妈看着眼前大包小包,不由地心痛起来,“你这孩子,说来就来吧。还带这些做什么?没的显得生分。”又听说白喜玫是来请她帮忙的,乐得合不拢嘴,“之前是情况不好,没法子才出此下计。这会子你赚了钱,第一个就想到这个,可见你是真的想开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人生嘛,哪里没有坎呢?大家都是这样过去的。”
一切办妥,白喜玫这才放下心来,安安静静地等着日子到。为此,她还特意卖了两份“六斤四两”,这些锡箔纸都是绍兴制造,用纯锡打成的,借着河运运过来,价格不菲。白喜玫和华妈数以继日地折,这才折出二十多篓。
华妈一边折一边感叹,“你也太破费了些,花这么多钱,保不住你家亲戚说些刺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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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柳听了,心中便十分气恼,“我爹的事,怎么能算破费呢?”华妈慈爱地笑了笑,不再作声。
等到真的焚化之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