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1 / 2)

晚饭过后,天边的云从东边烧到了西边,白喜玫手里的碗筷都镀上一层金光,把碗筷都归拢起来递给厨房的人是吃饭的规矩。她嫌弃油腻腻的碗拿在手里滑不溜秋,特意问了黄姐,“不能带自己的吗?”

黄姐很满意她的发问,“怎么不可以?这里的碗小,你带个大一点的,纵然是挨几个白眼,哪里有吃饱饭重要?”白喜玫看着黄姐手里的大海碗,觉得自己低估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沉默地说不出来话来。

怪不得大家都是带自己吃饭的家伙出来,白喜玫看着厨房的人去水边洗碗,不过略冲一下,便甩干碗里的水上岸回家。看的她直皱眉头,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用自己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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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下去了,村边的犬吠跟着夜色兴起。一行人脚步匆匆地出了茶庄,白喜玫被黄姐嘱咐,“刚好我们这个院里之前是六个人,来了你就变成七人了,明天就是周一,你从明儿开始去打水。”说着,指着屋檐下面的水桶和扁担,“东西都在那儿呢,你用完了也放在那里。不然大家一时找不到,鲁大姐过来知道了,以为不见,必然又要收钱。”

“咱们这里东西不见了,坏了的都要赔钱吗?”白喜玫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好奇地问黄姐。

黄姐心有戚戚,压低声音,“怎么不要?上次我隔壁的人,不过就是碰坏了一点东西,鲁大姐非要她赔了整个的价钱。气的她搬了出去。”黄姐说完,又瘪瘪嘴,一副很不屑的模样,“谁不知道她故意拿快坏了的东西放在放在租客的屋里,但凡碰着一点半点的,被她眼睛一扫,准把你刮下一层油水来。”

“那黄姐你怎么还在这里住呢?”白喜玫回想起自己屋里的东西,也有点倒胃口。

黄姐一拍大腿,嘴里直抱怨,“没法啊!谁教她屋子便宜,离的又近。咱们又不是这里的人,比不得附近的人。更何况她又是老板的亲戚,就是一表千里,不也得顾顾亲戚情面嘛。咱可没有做官的亲戚,做老板的亲友,可不就得受点罪嘛。”

黄姐说完,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能干一天是一天。坏了东西,顶多白做几天工。要是开罪她,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暗示她低点头,凑近耳边,“之前那个女的走了,那就是再也进不来了。谁教她眼睛不长脑子上,得罪了鲁姐还想进来?真是痴人说梦话,这不,那个女的前儿托人送了好些东西说还要进来呢,就看她送的东西好不好了。要是送到心坎上了,改明儿她还住咱们院呢。只是你……”

白喜玫若有所思,“她之前住的是我住的地方?”黄姐点点头,“她来的早,最差就是你们俩住一屋,不行就开了隔壁的杂货间,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白喜玫心中突突的,没想到鲁妈算盘打的这么精,让她一时哑口无言。想了半天,她便说,“到时候再说吧,若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两人正有商有量着,另一头的阿林嫂在吃饭时便看见有一人有些眼熟,同周围的人打听,只知道来了个新的女工,是鲁妈介绍进来的,似乎有些门路,她心里便有些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前头的儿媳妇。

自己这么想,又晃了晃脑袋,满心满眼觉得不可能。她就住在这附近村子,早年家里有田地,自然是在自家地里劳作。这些年家里积蓄用的干净,她先头给儿子娶妻,后脚卖了原主。虽然有些盈余,只是难以维持家计,只好把儿子的媳妇也带出来做工,等茶庄这边不忙了,才有空回家照顾自己的地。

她那前儿媳被她卖到了另一个镇边的村子上,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到这里呢?一想到这,她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便晃晃悠悠地回家去。

阿林嫂惦记着还没有吃饭的儿子,便使劲催促自己的儿媳黄大妞走快一些。黄大妞便是阿林嫂为儿子选的,她年纪快十八岁,家里要价高,她长的又不好看,这就耽搁下来。黄大妞年龄渐长,父母每每看她就食难下咽,因着年成不好,不能再耽搁下去。黄大妞父母对媒婆放出话来,谁家出的起钱,就把女儿嫁出去。

阿林嫂见了,自以为得了一个大便宜,硬生生地砍价砍到三十千。阿林嫂见黄大妞长的虽然一般,手脚却很粗壮,一双大脚能挑几十斤的柴火不停歇,当下就同黄大妞父母商量。只是有一点不好,这个媳妇没有带嫁妆来。

再差的闺女出嫁,脸盆脚盆新衣裳这几样总要有,黄大妞就穿着一身褴褛的衣裳来,把阿林嫂气的指着她骂了好几天,连新娘回门礼都不准备些鸡蛋,让她光着手出门。两家结亲反倒是结成仇,这也是一桩奇闻乐事。

黄大妞逆来顺受惯了,也没有反驳自己婆婆的话,背上还背着沿路拾的柴火,跟着阿林嫂紧赶慢赶地回家,放下柴火就开始生火做饭。

而白喜玫也开始回忆书中关于阿林嫂的介绍,奈何她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个角色,连文字也是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参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