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甲士将祆祠里里外外又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仍未发现藏匿有刺客。
事已至此,两位大将军不得不亲自入内搜捕。祆祠楼高三层,占地并不太广,整个祆祠的修建风格与大唐完全迥异,充满西域风情,祠内铺满波斯地毯,四周壁画具有浓浓的西域风格,大多讲述的是火神的故事。
韦柞和王士则没有心情欣赏异域风情,带着亲卫仔仔细细的搜索祆祠的每一个角落。
布政坊祆祠内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结束得很快,未引起坊内百姓的惊恐,更不会影响隔壁的西市。
长安西市,大唐长安城最大的两座市场,西市每日午时开市,黄昏时分闭市。开市时,击开市鼓三百声,日落前七刻,击闭市钲 三百声。
深夜的西市已经闭市,四周静悄悄的,与白日的喧嚣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
长安县的武侯在坊内街道巡逻,一是防止坊内失火,二是防盗。西市作为大唐长安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如果出现失火失窃乃至杀人之事,影响太大了,再加之最近严查刺客,武侯们更是不敢怠慢。
永安渠纵贯长安城西,在西市东与横穿西市的漕渠在西市东北交汇,形成海池,与布政坊仅一街之隔。
六月的长安,气候正是宜人。
永安渠侧,自前隋年间种下的杨、柳已经长成巨树,茂密的柳枝倒垂入水。
数名长安县武侯高举火把,眼神警惕的扫过四周,走向远处。
突然,永安渠中冒出一片芦管,紧接着一片乌黑的脑袋缓缓浮出水面,“呼啦啦”一阵轻响,水中之人吐出口中含着的芦管,慢慢顺着渠边的柳条缓缓的爬上岸来,咋一看,怕不是数十人。
出水之人均身穿黑衣,手持各种各样的兵器。
若是武元衡复生,定会认出,该群不正是那晚参与刺杀他的刺客。
一群人出水后,纷纷窜上大街,往西市内的商铺冲去。
“赵头,你刚才可有听到什么声响?”刚巡逻走远的武侯王三问身旁的武侯赵班头。
“哪有什么声响?你小子别疑神疑鬼的。”赵班头笑道。
王三摇头,郑重说道:“不对,刚才肯定有声响。”
旁边武侯笑道:“赵头,王三平时耳朵就十分好使,睡着了都能听到三条街外老田头和他媳妇行房的声音,这回莫不是又听到了什么?”
王三一本正经说道:“不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永安渠里有声响。”
赵班头踹了王三一脚,笑骂道:“狗日的王三,永安渠水深数丈,水流供养了整个长安西城,水流动,当然会有响声了。”
“不是,赵头,我好像听到的是铁器撞击的声音。”王三躲开赵班头的脚,说道。
赵班头见王三一直坚持,也知道王三耳朵好使,于是招呼其余武侯:“兄弟们,那咱们就再回去查看一下,看看王三到底听到了什么?”
几名武侯沿路返回,不多久就看到了大街上的水渍,水渍从永安渠一直延伸到旁边的商铺内。几名武侯见状,左手持弩,右手拔出横刀,结阵靠近水泽,赵班头顺着水泽寻到永安渠边,发现了凌乱的脚印。
赵班头一点头,几名武侯明白,顺着水泽往商铺逼近。
突然,赵班头唤过王三,耳语几句,王三虽是不愿,还是快速离去。
几名武侯靠近商铺,发现一间胡商商铺的门前留有脚印,几名武侯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名武侯,一脚踹开大门,随后跃入铺内。
进铺的武侯尚未站稳,便被一斧拦腰劈成了两截。剩余武侯大惊,对着铺内胡乱放矢,直到弩矢射完,也未伤到一人。
武侯正欲挺刀冲入,只见数十名身着湿衣的黑衣人从周边商铺内窜出,将赵班头等包围,赵班头见状,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杀光他们,免得走漏行踪。”一名黑衣人发话,于是,便有十数名黑衣人围向几名武侯。
“兄弟们,上啊,跟贼人拼了。”赵班头大喝一声,率先挺刀杀向黑衣人。
“噗噗噗。”赵班头刚攻出一招,便被一名黑衣人用兵器格开横刀,另一名黑衣人顺势一斧头拍在赵班头背上,将赵班头拍倒在地,随后被数支长枪刺穿身体。
“赵班头。”
剩余武侯见状,悲呼一声,挺刀杀向黑衣人。
王三很快带着右金吾卫甲士返回商铺,但黑衣人已经不见踪迹,只有赵班头和几名武侯的尸体留在该处。
“赵头。”王三大哭,扑向赵班头的尸体。
带队的右金吾卫郎将见状,大致检查了下现场,赶紧安排手下亲信骑快马报信,随即安排手下百余甲士结阵顺着水泽或足迹搜索商铺。
韦柞和王士则亲自将祆祠检查了一遍,仍未发现藏匿的刺客,也未发现有暗道等,气得韦柞狠狠一脚踢向祆祠院内的火神雕像。
“当”火神雕像发出一声空腹闷响,韦柞和王士则一听,不由一愣,赶紧安排甲士推倒火神雕像,呼兰萨宝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