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缘由(五)(1 / 2)

缘由(五)

一行人到了陆家,陆柏实才醒来没多久,面色还是苍白的,但是已经有些精神了,正在回答陆卷柏的话。

陆家二郎应该是哭过了,眼圈红红的,不住的点头。

刚进了陆柏实的院子,就听一道和煦的声音道:

“好了,去学堂吧,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你都是订过亲的人了,怎么还爱红眼眶呢?

二郎,你不是要做大英雄吗,铮铮男儿郎,刚刚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陆二郎抽泣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知道了,兄长!”

齐京墨人高马大步子快,来陆柏实的院里一向也不注意规矩,三两步就到了门口,也不进去,就看见房里陆柏实温柔的注视着陆卷柏。

陆柏实儒雅的目光像是春日的暖阳洒下来,看的齐京墨身子一阵发麻,快言快语道:

“柏实,你可醒了!”

那边陆卷柏还在一边点点头一边擦了眼泪,兄长刚刚用自己可以听得懂的话分析了兄长他落水对于陆府的利弊,并嘱咐自己关于他落水一事不可究其原委,亦不能为外人道也。

陆夫人也随后跨过门槛,语气不掩急切的说道:

“实哥儿,你可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嘛?”

陆柏实看着憔悴的母亲,连忙温声说道:

“母亲,儿子已经无碍了!”

看到来人越发多了,陆卷柏起身行礼道:

“母亲,齐兄长,我先去学堂了!”

齐京墨见状先回礼道:“二郎!”

“去吧,注意安全!”

陆母看着大儿子精神还可以,也放下心来,摇头笑说道:

“这个二郎,昨个儿担心了你一宿,现在竟主动能去学堂了!”

陆柏实眼含笑意说道:

“母亲,二郎长大了!”

齐京墨看着陆卷柏招呼小厮出了院子,然后转头郑重的向着陆柏实行礼致歉:

“才听说柏实兄醒了,急忙过来,原是不该惊扰柏实兄的,但是宴请一事竟害柏实兄鬼门关一遭,某实在有愧。”

陆柏实在床上回礼道:

“不妨事,当下失礼了,还请京墨担待。”

齐京墨连忙回礼说不敢,也不要陆柏实相邀,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心里却想着,坊间传言,陆郎温润,颜色如玉,文采情高,自己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这番行礼亦如春风拂面一般令人惬意。

怪不得各家小娘子争着抢着要往陆府来,听说好几家学堂都邀请陆柏实去授课呢,束脩给的极高,只是这等骄子如果不修入朝为官之道,该多可惜!

想到这里,齐京墨才发觉自己越想越远,连忙回神说:

“柏实,报官吧!真真气煞我也!

上京城内,天子脚下,新科状元竟遭此毒计,必须得严查!”

陆柏实也不点头,只是略沉思片刻对着他说:

“东鹄楼是太原王家产业,听陆然说那掌柜是东巴人长相,而且还对各家郎君的习性甚为了解。”

齐京墨猛的抬头,大惊道:

“东巴人!他们不是不屑于依附我大荣,乱吠乱嚷,被赵将军打的屁滚尿流,又乖乖上交赋税成为我国附属吗,竟敢明目张胆的来京都生活?”

房里众人知道对于这个东巴国,齐京墨说话还是留有余地了,众人心里无不赞同,却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陆夫人见陆柏实已经醒了,心下大慰,知道他们有要紧事谈,领了一众丫鬟婆子退下。

齐京墨也不拘礼,坐在桌前。房内就剩下两位郎君以及他们的心腹小厮,陆然,齐贺。

陆柏实点点头本想撑着身子下地,属实身子骨没劲儿,便只得作罢,接着说道:

“京墨可还记得三年前的登第进士,姓名何谓,里居几何,今有何官而仕?”

“柏实,说实话,这些人我都不太相熟,倒是听过几个名声大的。”

齐京墨伸出右手食指,屈弹了一下桌子,略有些茫然道:

“我记得,刘丛,二甲头名,嘉陵人士,三年任期满,现在应该召回京都了吧?”

陆柏实点点头道:“是,京墨记得不错!”

齐京墨看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肯定,越发卖力的想了起来,接着说道:

“上科探花倒是在建胜二十六年倒是出名过一阵子,后来听说感风寒不治而亡,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陆柏实一双墨眸有一刹那仿佛失去了光彩,点头道:

“封亭茂,上科探花,常州府人,受封翰林院修撰,正七品官职,后因双腿不能下床行走请了多名大夫,都称他是偶感风寒且不加调养,病重逝去。”

齐京墨也没注意到陆柏实得失态,点点头附和道:

“可不是嘛,我这种人都……”齐京墨话也没说完,硬生生的拐了个弯,夸别人可以,但万万不能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