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喋喋不休地询问。

天近黄昏，荀楷来报，前方将至闽越畲族的凤栖城，这里是畲族人最主要的聚居地。闽越畲族自从去年年底青田雷信投降之后，很快便接受了子西的招降。他们是七闽之中距离潜龙城最近的，原本有青田寨做阻隔，又有金滩大寨的支持，才能苟存于山越与其他势力之间，但金滩、青田相继成为子西领地之后，他们若是不投降便要承受武义军的三面压力，没有偷袭潜龙城之前或可抵挡一二，现在精锐折损过半的他们，只能被迫接受子西的条件，改土归降。

“唔？到刘老三的地了？”畲族四大姓，盘、蓝、雷、钟。四姓轮流做族长，这一届的族长本是盘氏嫡长房的盘宫，但投降之后子西令四姓嫡长一脉全部迁往潜龙城，赐房产地业。畲族族长之位便落到了一向不被人重视的盘氏偏房，人称盘老三的盘续头上。同时子西为加强统治，命令畲族最大的族群盘氏、蓝氏、雷氏分别改为刘、曹、孙三姓，故此盘老三从此变成了刘老三。

“公子，也难怪这畲族能与雷氏还有过去的盘氏交好，他们四大姓中就有盘雷二姓，弄不好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荀楷随在子西身后下船，看看日益繁华的渡口，颇有些后知后觉地道。

“唔？你才知道这些啊。荀楷，你小子就是没屈江、茂才他们机灵，虽说你的武艺在锦衣卫中稳居三甲，可是其他方面呢？之前年末考核我听说你的文考几乎垫底？”锦衣卫为防入选人员懈怠，自去年开始规定每年年末会进行一次统一考核，分武考文考两个方面，武考类似今天的部队大比武，文考则是由孙武亲自出题，交子西审阅确认之后给锦衣卫考试。哪怕是锦衣卫最高长官，指挥使景樊也不能例外。为留情面，子西让人只公布前三甲和末位三人名单，前三甲奖励一个月俸禄，末位虽无罚金，但规定连续三年末位者，开除锦衣卫。

“呃...之前文考时，我跑肚来着，所以才没有考好，明年，明年我一定拿个文考三甲回来。”荀楷面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找了个借口并信誓旦旦下次一定拿奖励。

“嘁，堂兄羞羞，就你那身子骨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就单单开考那天病了？公子可不信你的鬼话咧。”小艾随在子西身侧，回头白了一眼自己的堂兄，嘴里可不给他留情面。

“你...”小艾马上就成王妃了，哪怕荀楷是兄长也不敢真个顶撞了她，只好摸摸鼻子低头不语。忽听到身后同来的锦衣卫下属偷笑，他扭头狠狠瞪了部下一眼，继续追着子西向前走。

渡口左近搭了一座凉棚，想必是有百姓见渡口舟楫渐增，搭了凉棚售卖些简单的茶水点心。此刻凉棚下站了一个穿青袍官服的矮胖子领着几个穿绿袍官服的人。不问便知穿青袍的便是子西口中的刘老三。

“荀楷，是你提前给刘老三报的讯？”子西眉头一皱，语气不悦。

“公子，真不是我啊。我也不知这刘老三是怎么得的讯啊。”

小艾拉拉子西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子西回头看看自己乘坐的大船。

子西此次出行乘坐的是潜龙船厂第一批造出来的大船，这艘大船比同时期其他诸侯国造的大型战船大翼船还要大几分。据古籍记载，大翼船长12丈（旧制，每丈约合2.31米），船宽1丈6尺，可配备士兵91人，其中划桨手50人。而子西乘坐的大船长约15丈，宽约2丈2尺，加有船帆、船舵等可以利用风力前进的装置，不似当时其他诸侯国那般行舟主要依靠人力。

“哦，原来如此。”子西尴尬地摸摸鼻子，他的船在整个天下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除了尺寸、构造不一般，船帮上还有特制金漆木雕，其他的船哪怕尺寸比子西的船还大，也是不允许用金漆木雕装饰的，所以只要不是瞎子，老远便能认出那是子西的座驾。

“请问是明公子吗？”刘续看到从大船上下来的几人，马上趋步上前施礼问道。

“哈哈，是刘续刘知县吧？”子西新政实行府县制，将治下之地重新划分为一都三府二十一县，其中的一都便是以潜龙城及周边三县所辖之地为首都。原先的十大寨除大源寨拆分给周边各县以外，其他九寨已全面完成城池改建。而畲族因为是七闽之中第一个投降子西的闽越，有首降之功。故此子西依后世经验，使其除军权外自治其民，设自治县，称凤栖县。刘续便是凤栖县第一任知县。

“下官刘续领县衙几位主要属官拜见明公子！”刘续说着就要纳头下拜。

子西快步上前，虚扶一把道：“哎，刘知县，我此次出行不过游赏而已，你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看来几个月的学习果有成效，刘续等人原本只是混吃等死的角色，现在做起官来也似模似样，子西心中对文种更是赞叹不已。文种推行新政可不是只推广子西六策，还有方方面面的事情在同步改革，六策只是核心内容，具体的落地操作一直是文种在牵头运作，子西只是提出大政方针而已。

“好了，凤栖县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几日的行程安排可就拜托你刘大知县了。”

“明公子客气了，下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