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瓶儿到西门家求见西门庆,西门庆这厮早就料到,于是拿捏着李瓶儿,就是躲着不见,打熬着李瓶儿。李瓶儿心里焦虑蒋竹山吃喝不下,夜里频频梦到蒋竹山死在大牢。
一连三天,到了第四天,这李瓶儿索性在西门家不走了,非要等到西门庆不可。
吴月娘看着李瓶儿实在可怜,就偷偷把玳安叫来,派他去把西门庆找回来,玳安苦着脸道:“大娘我如何能做得了西门爹爹的主。”吴月娘思索片微笑着道:“你就说再不来,万一鸭子煮久了就烂掉了,不合胃口。”玳安笑嘻嘻地道:“还是大奶奶有办法。”
再说西门庆带着一帮兄弟在李桂姐处盘桓了两日,有些腻歪了,谢希大见老鸨和李桂姐都不在,就悄声道:“大官人到吴银儿那里耍耍,换个胃口?”西门庆道:“莫要让桂姐知道了,”谢希大道:“大官人就是体面,怕伤了情义,若不然我和二哥陪你到吴银儿那里去,其他兄弟还在此处耍上一耍,也好两家都照顾到,到时候就是桂姐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一二。只是大官人要多破费一些,”西门庆听完把手里扇子折起来道:“谢三哥这个主意好,就依了你。”谢希大又给应伯爵传了话。
半晌后,老鸨在外面张罗完进来,西门庆道:“妈妈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耽搁不了,”
应伯爵和谢希大也推脱有事情要走,孙寡嘴眼睛咕噜噜,知道三人有事情瞒着他们几个,便道:“三位哥哥真是心有灵犀啊,有事情都有事情,只剩下我们几个清闲的人啊!”西门庆道:“你们只管在这里耍,我包了,妈妈不可轻慢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十几两银子塞进妈妈手里道:“妈妈辛苦了。”众人见到西门庆付了银子,一起上来劝说,最后三人离去。
孙寡嘴见到三人离去,回到屋里坐定道:“这三人定是到什么地方耍去了,不带我们,诸位要是不信,待会我自罚三杯,”祝念实道:“先不要管哪些。”剩下我们几人耍起来不是快活,云守礼对老鸨子道:“快些上菜,多弄些酒来。”老鸨子笑嘻嘻道:“马上就来,不会让诸位爷久等。”说着叫小厮换上新茶,几人喝了几口放在旁边,东拉西扯起来。
过了好久,准备的吃食都端了了上来。两坛子未开封的酒水摆在桌子上,孙寡嘴起身拿过酒坛一拳砸开上面的盖子,先给自己满上一碗,再交给旁边的祝念实,大家也不客气,纷纷满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动作敏捷,场面一下热闹起来。正在兴头上,外边玳安进来了,见到众人躬身施礼打听西门庆去向,祝念实道:“大官人一早说家里有事情回去了,你没有见到。”玳安挠挠头道:“兴许走岔了路。”又连忙告辞。
孙寡嘴见玳安离去对众人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
云守礼笑着道:“既然孙兄说对了,我们就自罚三杯,于是站起来去拿酒坛。”孙寡嘴见到酒水所剩不多了连忙抢过酒坛说:“过去了就算了,我们大家同饮。”众人哈哈大笑。
玳安把几个院子找遍了,终于在吴银儿处找到了西门庆,西门庆耍的正欢,不理会玳安,玳安便把吴月娘教他的话转述给了西门庆,西门庆果然正经起来,和应伯爵谢希大告辞,一切开销也给两人付清,西门庆走后,应伯爵道:“大官人要多少女人才肯罢手,”谢希大道:“多少都不够,早晚在女人身上翘辫子。”
应伯爵道:“我们只耍的开心就好了。”
西门庆和玳安回到家里:“李瓶儿赶紧就过来了。”
见到李瓶儿西门庆皱着眉头道:“忙了许久,才回来,二娘久等了,我先休息一下,解解乏,等掌灯时到你家里商量,你看如何?”
李瓶儿喜上眉梢道:“我这就回去候着大官人,不论多晚,我都等着。”说完向着西门庆深施一礼,迈着小脚急急回去准备好酒好菜招待西门庆。
西门庆一连耍了三天,身子的确乏了许多,嘱咐下人准备好洗澡水,掌灯时叫醒他,自己先在书房小憩一下,然后泡个澡。
西门庆一觉睡到黄昏,小厮打好洗澡水,过来叫醒他,西门庆躺在澡盆里思索一番,心里下定了主意。
掌灯时分,西门庆穿戴整齐,由玳安陪着,乘着马车往李瓶儿家去。
李瓶儿早早准备好了酒宴,放在厨房里热着,吩咐冯妈妈在门口等着西门庆,掌灯刚过,冯妈妈就兴高采烈地小跑着进来道:“大官人的马车已经快到门口了,娘子迎一下。”
李瓶儿今天身着荷花白绸衫,下面一条拖地水红长裙,头上用一根玉簪笼着秀发,配着一串镶着珍珠的银饰,淡施水粉,显得十分端庄素雅。听到冯妈妈的话,李瓶儿赶紧迎出去。
主仆两人把西门庆和玳安迎进客厅,两人坐好,冯妈妈端上茶水,吩咐下人置办酒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瓶儿陪着西门庆喝了几杯,冯妈妈也凑上来敬酒不断。西门庆来者不拒,吃过喝好之后,撤下酒席,西门庆便叫玳安退下,冯妈妈知道要说正事,便说喝了些酒有些晕,自己也告辞了。
厅里就剩下西门庆和李瓶儿两人,西门庆起身坐到李瓶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