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森始终喋喋不休的与旁边人交流，就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一样。

本人乐此不疲，其他人便无权干涉。

宋今安对于落在自己身上极少的目光也并不在意，他时不时也观察着台下俩人的举动。

森爷注视着林小姐的目光始终是温温柔柔的，不曾有半点不耐烦，与在沪市呼风唤雨的森爷不一样，百炼钢最终还是成了绕指柔。

曲毕，宋今安行了礼退向后台，卸妆换衣。

应柏森坐在原位等。

良久，宋今安从偏门走出，身旁还跟着个老头。

宋今安：“森爷，这位是我托人从西南老家那边找到的颇有名气的中医，老先生姓邢，不妨让邢老给林小姐看看，梨园早已清了场，森爷大可放心。”

应柏森只是略微打量了人，随后便点点头道：“有劳邢老。”

邢大夫：“应先生客气，医者仁心这都是老朽该做的。”

话毕，便上前开始把脉。

......

......

......

“这......这......这实在蹊跷，明明没有诱因，为何会长时间昏迷不醒呢？怪哉！怪哉！”

闻言，应柏森虽是早有准备但还是失落更甚。

“果然...... ”应柏森低垂眉眼，情绪隐藏其中。

宋今安也有些不可置信：“邢老您再看看，或是用药呢？既然昏迷怎会没有原因？”

“宋先生，想必老朽不是这位夫人的第一个大夫了吧？”邢老虽是疑问，语气却很是笃定道。

“实不相瞒邢老，您是我们找来第几位大夫已经记不清了，沪市凡是能找得到大夫都为林小姐看过诊，却都无功而返...”宋今安道。

“这种情况老朽行医数年，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朽无能，望两位先生见谅。”朝着应伯森和宋今安抱拳微微鞠躬，宋今安也连忙回礼。

接着邢老又欲言又止道：“不过，倒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应柏森良久未出声，突然道。

“不如去找位看奇事的能人异士瞧瞧，没准这......”

“够了！今安我先带着奈奈回去了。”应柏森打断人说的话，抱起林湜奈转身离开。

本来心情够烦躁，被这老头一说简直是瞬间爆发，这不扯淡吗。

人都治不了的，还能找谁？

一路驱车赶回。

应柏森始终面色冷沉，抱着女孩的手臂也不自觉微微用力。

到了应公馆，也不去理会陈叔关心的目光，一股脑地往楼上走。

到了三楼主卧内，把人轻轻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子。

搂着人半躺在床上，紊乱的呼吸渐渐平息。

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忽然间的动怒许是吓到怀里的宝贝了，忙把人搂紧拍着背轻哄道：“刚刚有没有吓到宝贝？有人拿你开玩笑我就忍不住生气，宝贝别怕，老公平常很乖，脾气很好的，别因为这回就不嫁我了。”

语气轻缓，似是安慰自己，也似在安慰怀里的宝贝。

“三月之期已过，你怎么还不嫁给我？”应柏森下巴靠着林湜奈的额头。

突然想到什么，侧身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一串菩提子手链。

这是上次奈奈昏迷他去万佛寺给未婚妻子祈求平安，那里的一位福慧大师送给奈奈的。

他记得当时，自己开车回来后，就听见说奈奈醒了，他一时喜出望外，就把手串的事给忘了。

轻柔执起女孩的手腕，把手串缓缓套了进去，修长的手指摸索着上面的菩提子，不由得心里多想。

确实他上山求了佛祖，随后奈奈就醒了......

低头看着依旧紧闭双眼，身形明显瘦弱的女孩，手指划过女孩苍白瘦削的小脸，心底不住的阵阵抽疼。

“怎么办？可我明明不信这些的......”

“早知道 ......当初放你回去了。”

埋首在她颈间，可肩膀却小幅度的颤着。

第二日。

至森商行门口，贴了张告示，来往百姓无不驻足观望。

“至森商行的告示?真是难得啊！”路人。

“是啊，难得难得啊！”路人。

“哎，这告示上面写了些啥？”路人。

“说是找会看事的先生，出手也是阔绰呢。”

奈奈：

愿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岁岁平安，一切厄运苦难都远离你；

我愿忍受一世相思之苦，换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应柏森

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