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霍临带着部队内的军医早早来到应公馆。
早就得到消息的应伯森一早就起床,打理好自己和林湜奈,等着军医来看诊。
应柏森昨夜也是一夜没睡,是激动、是高兴、是充满希望的。
每次一有消息,他就会满怀期待,始终相信他的小未婚妻一定会醒过来的,他的宝贝都没有放弃,他就更不能垮掉,他的宝贝也在等他救治她,她也在等他给的一场婚礼。
...
“别看王述年纪小,但他确实是我的军队里医术最好的,留洋几十年也都在专研医术,别紧张。”霍临来到应伯森身边,从刚才开始检查之后应柏森一直握着拳的双手就没松开过。
应柏森闻言也只是点点头。
名叫王述的军医,开始给林湜奈做起了检查 ,事先就已经拿到了林湜奈之前的病例,他现在一边参考一边做新的检查。
就在众人都以为检查可能会花很长时间的时候,王述突然合上病历,开始整理仪器。
霍临本想开口询问:“你......”
王述来到霍临身边敬了个军礼后说道:“报告大帅,应夫人的病情属下无从下手,更不知其病因。”
霍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检查清楚了?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或者以你的专业角度出发,这病情应该从哪入手?”
“属下已做基本检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发病与原本的枪伤没有关系,至于病因,属下无能。”
“也就是说,就算想治也根本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只能听天由命?”坐在床边的应柏森突然开口,他脑袋低垂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是的。”王述答得简单明了。
应柏森:“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柏森你......”霍临还想开口劝慰,可看着应柏森此刻的情况只能作罢,带着他的军医离开了。
门外。
“你方才在屋里是否真的如实相报?”霍临停住,问身边的王述。
“大帅我所说的就是我检查出的,不过有一点......”王述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该怎么开口。
“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当兵的最忌讳犹豫不决,有话直说!”霍临厉声喝斥。
“是!应夫人的病情如不抓紧寻病因从根本上根治,就会始终昏迷不醒,直至体内器官衰竭,生命体征完全消失,如今剩下的时间不过短短半年。”王述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毕业就来到部队做军医,医治的都是些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们受伤要么被子弹打伤,要么被炸弹炸伤,要么被敌人的刺刀刺伤。虽是残忍至极、血肉模糊,但只要他倾尽全力就能救回队友的命,可这次不一样,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病,明知道情况严重,甚至危及生命,他却连病情都不知道,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来自医者的仁心,来自军人的责任。
霍临看出面前下属的惭愧,遂上前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难得的出言安慰道:“沪市医院的医生无法,江湖上的老中医无法,你无需多想。”
王述闻言感动的无以复加,能让铁血大帅出言安慰,他此生无憾了。
“是,谢大帅!”
两人一起出了应公馆。
霍临是存着心思故意把人留在门外让应伯森听见这些话,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应伯森自然会有所思量。
真相太过残忍他有些无法开口。
如霍临所想,房间内的应柏森已经全部清楚他们的对话了。
他知道现在应该冷静,想想办法救他的宝贝,可是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他就大脑一片空白。
慢慢捞起床上的人,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你数数这是第几次丢下我了?”
奈奈:
愿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岁岁平安,一切厄运苦难都远离你;
我愿忍受一世相思之苦,换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应柏森
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