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深爱又如何终究被辜负(1 / 2)

余望舒驾了马车一路向北,她不知自己要去何处,只是此时她只想逃,逃离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马车掀起尘烟。

出了城门毫无目的狂奔,直到暮色已沉再看不清前路,她停在一条小河畔。

她下了马车拴了马匹,她在河岸上生了一堆火,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环抱着腿,泪眼模糊望着这团火苗。

寒气从河水中散出来,冰冻的心已麻木到感觉不到痛,这夜特别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听到几只寒鸦声声。

树影重重,清风拂过,摇晃得沙沙作响的声音,与那些黑影显得夜是那么鬼魅而怖森。一个曾胆小怕事的女孩,如今这样孤独无助抵御无尽的黑暗,竟生不出一丝害怕。

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深情温柔,终究只是过眼云烟。时至今日,她怎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辜负,她独立自主不依附于人,清醒明智不恋爱脑,该糊涂糊涂,该明白明白。她可以一个人抵御外面的风风雨雨,千军万马,最后她仍是被伤了。

她没死在残忍冷酷的沙场,可她差点死在那个最爱之人背叛她的那一刻。

她流着泪用着手背用力擦掉唇上的红色,她扯了头发里的珠钗,散了高耸的发髻,一头青丝散落。她此生都不想再梳这红妆,她心有不甘红着眼注视着火红的火苗。

她相信所有男子都可能有二心,她相信赵灵泽会三心二意,甚至会相信洛风、江承锦都有可能背叛,唯独不相信迟弦笙会违背他们之间的誓言,这一刀温柔得她不知那刀子捅进心脏是会要人命的。

她内心一阵阵酸楚,她起了身朝河边走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清醒的知道一切后果,仍是不顾所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她狂泄心中的悲愤,此刻她感觉自己无依无靠,还好自己用半条命换了个将军名号,否则到今日境地,自己在此竟无容身之所。

原来母亲说得对,无论何时女子要有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的工作事业,没有谁可以依附一世,即使车马慢的时代。

她不想再陷入回忆的死循环里,回忆里有多甜蜜、幸福,此刻便有多可笑和讽刺,她一步一步走入河水里。

冰凉的河水刺骨的寒,虽是惊秋不算太冷,昼夜温差仍是很大,寒意从脚心一点一点袭满全身。

河水从脚踝处淹至膝盖再到腰身至心口处,每走出一步,冰冷的河水便多淹过她一寸,直至河水淹至她的脖颈处,她停下了脚步。

她慢慢地沉下去没作任何挣扎,直至整个人全淹进水里,久久的窒息让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痛苦烦恼。她想着若一直如此便没了苦难,或许她不该来这个世界,或许她该告别这里所有的人,此刻窒息的死亡于她倒成了解脱。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昏暗中那个快忘了的执念此刻燃起希望。恍惚间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她想抓住他们,可一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在她憋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她钻出了水面,河面上水花四溅。

她游回岸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颤抖着坐回火堆旁。阵阵寒意让她原本红润的唇冻成乌紫色,睫毛脸颊处水珠混着泪滴落,散在地上的泪水河水犹如重生而开的花朵。

她怎是如此轻易打倒的人,这里太多伤心往事了,但她不能死,她要回到她的世界。她要活着回去,父母给的这条命岂容他人践踏,此时她重拾起希望,此生她不再奢求什么,回家与活着成了她最后的信仰。

这一夜她挣扎难熬,太阳总会升起,一夜未合眼的余望舒,伸出手掌,那微暖的阳光洒落身上,天明放下一切,总能见着希望。

“咳咳……”

一夜的寒凉,她轻咳几声,终是鼓足了勇气驾了马车向阳光里驶去。

她回了将军府,春儿又惊又喜,见着她披头散发狼狈模样几分担心:“将军,你去哪了?迟大人和殿下他们满世界找你,你为何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吧!”

余望舒一脸平静:“我没事,春儿,你去给我备下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春儿迟疑了一下赶紧吩咐下去,府上丫鬟一通忙乱,备水空档春儿叫人去通知那一众寻找她的人。

一夜的寒凉再进到温暖的热水中,让人特别舒服,余望舒忍不住多泡了一会儿,她换下那一身锦裙,重新穿上了轻装便衣,高高的束发在她不苟言笑的面上显得精干飒爽。

“春儿,把这身衣服拿去烧了。”

余望舒把那身陪她渡过狼狈一夜的衣服扔给了春儿,她到宴厅吃了些东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回房间睡下。

听到消息最先赶来的是唐落苏,她焦急走进府中,询问春儿:“春儿,望舒在哪里?她怎样了?还好吗?”

春儿小跑到她身边:“苏苏小姐,你小点声,将军睡下了,她没事,她回来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一夜未归想必也是未休息好,让她先睡会儿。”

唐落苏仍是不放心,跟着春儿来到她房间,见着她安静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