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与迟弦笙争了几句,事后余望舒有些懊恼,回到将军府后,迟弦笙也未再来找她。
她心中有些失落,她站在门口见着暮色已晚,痴痴望着那条归来的大道上,夜色的微光洒在大道上,那个会从光里走来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玄之,你不会真生气了,不理我了吧,这个赵灵泽到底想干什么。真没想到如今我们会因为他变成这样,我心中所想所念之人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你为何就是不相信我。”
余望舒喃喃自语着,望眼欲穿的在夜幕里等候,天色越来越沉,各家各户亮起了灯,她仍是在门口红色灯光中等待。
春儿丫鬟拿了件银色披风搭在她背上:“将军,你还在等迟大人,这么晚了,他恐是不会来了,你回屋歇着吧,外边凉!”
余望舒拉一下身上的披风,有些失落看着前方,灯光映在她的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辉。
“春儿,你说天下男子是不是都希望自己的恋人依附于他?”
春儿不知道余望舒为何问这样的问题,她有些懵懂看着她:“将军,最近春儿见着你和迟大人每天争论不休,也不知你们到底为何,只是听你们争吵,春儿觉着迟大人只是在意你,在家从父在嫁从夫,那女子自是依附自己的夫君,只是将军心有乾坤自是与我们这些女子不同,所以春儿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将军。”
余望舒回眸看一眼春儿,在这样一个时代,他们骨子里便是依附于人,自不是自己那个时代的自立自强。迟弦笙总归和她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即使是,在婚姻爱情面前,总是以女子为牺牲,好像这成了千古定律那般。
“这世间当真是奇怪,明明都是生而为人,为何总是区别对待呢。我用尽毕生的力气在一群男子堆里摸爬滚打,练就一副铁石心肠,杀出重围。可最后我为何不能如男子般随自己心意,我爱他,可我又不止爱他,我也在意世间万物,这世间一切事物皆为众生所有,为何女子就只能为那些情爱婚姻让步呢?”
春儿似懂非懂看着她,余望舒望着前路漫漫心中纷乱,一边是自己走过生死得到的尊重认可,一边是自己经历波折放下所有得到的感情,哪一个对她而言都重要无比。
她依依不舍看了看门口,向府里走去,明日再与他好好说说吧,这两年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二人怎能如此错过,余望舒心中想着。
晨曦的光映射进房间,余望舒早早起了床,她一晚上没睡好,有些憔悴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春儿与另一个丫鬟端了洗漱用品进来,春儿递给她一封信,余望舒有些疑惑,她撕开信封,一张宣纸上短短几个字:画春堂,天字号房间,有惊喜。
余望舒看了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想着会不会是迟弦笙找她求和给她备了惊喜。
“算你识相,看你如此的份上,我便不予你计较了,春儿,来帮我梳头。”
余望舒脸上展开了笑,春儿明白是刚才那封信让她心情大好。
春儿走到她身后有些俏皮问道:“将军,是不是迟大人约你了,你笑得那么开心。”
余望舒笑而不语,她拈起桌上胭脂水粉对自己打扮一番,刚才憔悴模样全然不在,面若桃花的妆容倾城容颜让她光彩照人。
她在柜子里挑了半天,找了套浅蓝色衣裙,换上一身华服,梳着精致妆发。
“春儿,这样好看吗?”
余望舒照了照镜子问道,春儿露了些笑说道:“将军穿上戎装英俊,梳上红妆倾城,迟大人看了恐是挪不开眼了。”
余望舒被她说得脸色一阵微红,她又仔细照照镜子:“春儿,你一会儿去军中给我告假,今日我恐没法去军营了。”
“春儿知晓了,今日你就好好与迟大人幽会吧,将军如此在意大人,迟大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见着迟大人定为将军好好质问他一番。”
“你这丫头……”
余望舒起身轻点一下春儿的额头,欢喜的出了门。一路上,自己倒是紧张个不停,不知如何与迟弦笙开口,虽是二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未如这次这般争吵得这样厉害,她也不知该如何求和。
在她一路担心紧张之下,马车在画春堂客栈停下,她进到店中提了裙摆拾阶而上,找到天字号房间,她酝酿半天长吁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玄之……”
推开门那一刻,她笑容僵住,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她屏住呼吸朝屋中走去,她只觉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想看清楚那床榻上的人是不是那熟悉的人,一点没错正是迟弦笙,只是此刻他衣衫不整与苏荷同处一榻,余望舒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腿脚发软站立不稳,她捂着嘴眼底慢慢噙了泪。
“迟弦笙——”
余望舒的的嘶吼惊醒床榻上二人,迟弦笙手扶疼痛的额头,睁眼看着站在床边眼泪滑落的余望舒。
他再看自己所处之地,自己赤裸上身怀中抱着苏荷,他吓得清醒过来,他慌张推开苏荷。苏荷也清醒过来,她发现这样狼狈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