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陈员外且宽心,本夫人今日承诺,只要本夫人在,令爱在上京城定衣食无忧,风光无限。”
陈生富道:“那就多谢夫人照拂一二了。”
陈媛心里叹了口气,苦涩不已,父亲定夺之事,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改变什么?
林大人拱手道贺:“陈员外这是吉星高照,恭喜,恭喜。”
芜芊尘眉眼含笑视线落在陈媛身上。
官方客套了几句后。
芜芊尘和墨折离便撤了。
书房内只剩下林大人和陈生富。
陈生富拱手请林大人上座。
林大人坐在首座上,官架子摆了出来。
陈生富恭敬道:“林大人,陈某不解,不知林大人能否……”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个平安符,放在小桌上。
林大人斜睨了一眼平安符。
陈生富连忙解释:“这是道云寺平安符,保平安,小小敬意,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林大人道:“这两位,身份不知,本大人只能说,比太子殿下尊贵,而今入住你府上,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要怠慢了。”说着,拿起桌上的平安符,捏了捏,起身甩袖离去。
陈生富将林大人送出府,心里琢磨着林大人的话,比太子殿下尊贵,而今能比太子殿下尊贵的又是何人?本以为随手找来的女婿,竟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失策了!看来他得让女儿旁敲侧击一下才行。
陈媛房间内。
齐晟看着面前抱着孩儿轻哄的女子,眼里划过痛苦之色,“夫人。”
陈媛将孩子放在床榻内侧,盖好被子,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冷漠道:“何事?”
齐晟听着这个毫无温度的声音,心没来由地刺痛,近乎要窒息,“夫人,对齐某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陈媛淡淡道:“本小姐只是听父亲的安排,我与你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过些日子,自然会送你出府,莫要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
“夫人……”齐晟带着一丝哽咽,想要继续往下说点什么,看到面前女子淡漠神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压下心口的窒息闷疼,拱手作揖,“叨扰到陈小姐的休息了,齐某告辞。”转身朝外走去,还不忘轻轻合上房门。
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门外,入眼皆是荒凉,双肩无力垂着。
他和媛儿相识于道云寺,也缘尽于道云寺。
想到那时候的他,因为落榜而心情郁结,一人独行来到这雾城,无意听闻道云寺佛主灵验,便想着拜一拜,求个心里慰藉。却不曾想,踏进道云寺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黄色浅色长裙,娉娉袅袅的她迎面而来,只是一眼,便让他沦陷无法自拔。多番打听,才得知心上人是陈员外家独女。
明知自己与心上人身份悬殊,却还是义无反顾知难而上,为了寻找偶遇的机会,他徘徊在陈府远处,日日盼着心上人出府。
日子久了,也能偶遇到三两次,更是侧面打听到,心上人喜欢曲乐,正巧他通乐,便打点了陈府下人,递上了自己的乐谱。
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了情愫,相约于道云寺。
自那之后,更令他深陷其中,日思夜想几乎辗转反侧,为了娶到心上人,他鼓足勇气上门提亲。
怎料世俗不容,陈员外将他打伤赶出陈府,更是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攀高枝。
即便浑身伤痕,他也不曾想过要放弃。后来得知心上人已失贞洁,他依然义无反顾迎娶了她。
无奈命运对他开了天大玩笑,将心上人推到他的面前,却又让心上人对他视而不见。
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明明认识他,却又对他的爱视而不见恍若陌生人。
他也试图着想要挽回心上人,可是不论他尝试便所有办法,他的媛儿依旧冰冷无动于衷。本以为自己发现了那夜的秘密,告知岳丈大人,却被乱棍打伤赶出陈府。
他以为和媛儿的缘分已尽,老天爷却又跟他开了玩笑般,将那本曲谱送到他的面前。外人看不懂,他却深知,因为这个曲谱就是他一笔一划为媛儿谱写的。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恍若异乡人,了无牵挂。
齐晟重重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朝一侧偏房走去。
房间内。
陈媛垂目,听着屋外走远的脚步,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心里念了无数遍,相公,对不起……
此生能与相公拜堂成亲,已是她最大的幸福,她不敢再奢求,一丝一毫。
因为母亲的离世,父亲一生不曾续弦娶妾,将所有宠爱都给了她。那夜黑衣人闯入府中,父亲为了救她,饮下毒药,这个解药却在道云寺尽缘手里。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只身前往,却也是她噩梦的开始。那个妖僧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毁去了她的清